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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笙瞥了李明娟一眼,道:“当妈的没有当妈的样子,我凭什么要有当女儿的样子?”
“你这个死丫头!”李明娟忍不住张口骂道:“就知道气老娘,早知道当初就该让你爷爷把你扔河里淹死!”
“不能淹死!”‘淹死’似乎是奶奶的记忆开关,原本在一旁玩镯子的她听到这个词之后,突然变得紧张起来。
她一把抓住李明娟,定定盯着她哀求道:“明娟,好歹是条命啊,你把这孩子抱去养吧,妈求你了!”
秦笙被奶奶的话震惊了:什么孩子抱去养?难道她真的不是李明娟的亲生女儿吗?
秦笙从小就感觉到,家里对她和对何婉婉的态度是不一样的。
如果说何婉婉从小是要什么就有什么,那么秦笙就是从小要什么就没什么。
李明娟从来不给她买新衣服,还美其名曰小孩子皮嫩,穿新衣服容易把皮肤磨破,可是何婉婉却有穿不完的花裙子。
秦笙所有衣服都是何婉婉淘汰的,可是这些衣服到她手上的时候,不是被剪出破洞,就是被泼了大片墨汁,根本没法穿。
她试过向李明娟反应这件事,却反被李明娟骂“不懂大人的艰难”“故意糟蹋衣服”。
读书的时候,何婉婉一天的零花钱有一百块,何骏山原本打算每个月给秦笙五百块。可是何婉婉一句“女孩子手里钱太多容易学坏”,李明娟就硬逼着何骏山把五百块压成了五十块。
何婉婉每天由李明娟开车接送,却以秦笙耽误她练舞时间为由,逼着秦笙走路上下学。
何骏山想给秦笙买辆自行车,何婉婉却说秦笙班上的同学都是走路,不能给秦笙搞特殊化,让何骏山把自行车给退了。
从秦笙有记忆以来,整个家都是围绕何婉婉转的,她只是一粒多余的尘埃。
她曾经也想过自己会不会不是何家亲生的孩子,不过没有找到证据。现在奶奶这么一说,她立刻起了疑心:“奶奶,您在说什么?我不是他们亲生的吗?”
“心儿?”奶奶像是才看到秦笙似的,心疼地哄道:“心儿,孩子我抱给你嫂子了,以后你想看,随时都可以看到的。听妈的话,把身体养好,别惹你爸爸生气了,啊。”
所以姑姑何音心才是她的妈妈?秦笙眼神闪了闪,顺着奶奶的话往下问道:“那孩子是我生的吗?”
可惜奶奶没有回答,而是笑嘻嘻地问秦笙:“心儿,你的电影拍好了么?我家心儿要当大明星了!”
奶奶已经完全沉浸在过去的记忆里,谁的话也听不见。秦笙只好望向一旁的李明娟:“我不是你亲生的,是不是?”
“呵,”李明娟抱着胳膊冷笑道:“是啊,你不是我亲生的,你妈年纪轻轻不学好,给人当小三,被人搞大肚子生出了你,我看你可怜就把你抱回家养了。”
秦笙狠狠掐住掌心:“我妈到底是谁?”
“你奶奶不是说了么?”李明娟似笑非笑道:“何音心呗。”
真的是姑姑。秦笙沉默地抓紧手里的包,冲出了门。
身后李明娟扯着嗓子骂道:“没良心的白眼狼,老娘养了你二十几年,还不如你那死妈亲?这么喜欢她,赶紧抹脖子下去陪她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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