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媚的阳光悄悄爬上别墅的落地大玻璃,从窗帘的缝隙中轻轻地落在梵卓的睡房。点点的光斑,随着空气流转微微晃动,时不时映在梵卓英俊的脸上。不久,梵卓似乎被这金黄的小玩意惊动,缓缓地睁开了眼。眼瞳里华贵的紫色与阳光互相辉映,与独特奢华的宝石别无二致。
梵卓在床上轻轻打了一个响指。落地大玻璃的窗帘自个儿逐层拉开,只剩那层与他房间极为相配的银色轻纱。一个世纪以来,梵卓的身心从未感到像现在这般舒畅,呼吸顺畅,身体轻盈,静止的心脏如平静的湖水一般,就连在月圆之夜以后常感觉的疲态也通通消失……
等一下!月圆之夜!想到这,梵卓“哐”的一声从床上坐起来。昨天月圆,今天的他是绝不可能有现在的舒畅感。那种似乎打了数场决斗的劳累,他经历了近一个世纪,怎么这次一夜就消失了呢?
梵卓努力地唤起昨夜的记忆,脑里闪过昨夜的种种。诺思维尔、医院风家、还有血……梵卓不禁瞪大了眼瞳,那孩子!
梵卓下床,食指和中指在空中划了几下,一张别墅的平面图带着微光浮在了半空中,上面的一点亮光闪烁,指示梵卓想要找到的位置。梵卓随手一扫,平面图消失,随即房间扬起一阵风,窗帘应风而起。这时,房间也就剩下了那阵风和微微凌乱的床铺而已。
“诺思,孩子……”梵卓来到女婴休养的房前,怎么样了几个字还没出口,就听到了刺耳的嘟——嘟——,是心跳检测仪。
“王。”看见梵卓进房,诺思右手放在左肩上半鞠躬,恭敬地使了问候礼。维尔也在一旁以同样的方式问候梵卓。
梵卓看向静静躺在床上的孩子。小小的鼻子里插着连着床边氧气瓶的输气管,小嘴微微张合,低低垂着的眼睛依然紧闭,苍白的小脸只有梵卓半只手的大小。身上除了输液管和连接检测设备的线,就数脖子上那染了血迹的纱布最碍眼了。
他走向孩子,在床边停下。手轻轻地放在孩子另一边完好的脖子上,指尖传来的跳动若隐若现、似有似无。不知道为什么,此时梵卓的心竟然悬了起来。
“必须保住她的命。”一道不容置疑的命令从梵卓口中道出。
维尔和诺思在旁不禁倒吸一口凉气。自梵卓醒来以后,他就从没有对他们两人下过这么重语气。这让他们想起五个世纪以前,那个在魔界令人闻风丧胆,冷血无情的梵卓。
诺思与维尔对视一眼,谁都不敢先开口。
“诺思先说。”梵卓冷声道,眼却依旧停留在床上的孩子身上。
“额……”突然被点名,诺思显得有点不知所措。现在看来,王很在乎这个孩子,在乎的程度还超出了他跟维尔的预料。但孩子的情况实在不容乐观,他该怎么说呢?
“照直说!”梵卓似乎看穿了一切。现在的他拥有更强的血族牵引感,诺思维尔的大情绪,他都可以轻易察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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