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又是这套说辞!”高延宗倒是一点都不信,抓着涟漪的手不自觉地加重了力道,“我倒不觉得你真的对我四哥有多上心。”
“五爷对女儿家的心思,能了解多少呢?我这也算是起起落落看了好些人的丑恶。王妃救我于危难,我还惦记着她的四爷是忘恩负义,可我也从没想过要抢她正妃的位置。既然是巧合地进了府上也是我和四爷有缘分,想着近水楼台先得月,我也只是希望他看得见我,却不知是否这副丑样子吓着了人,四爷竟从未正眼看过,现下眼见他与王妃恩爱,涟漪只是个平凡女子,每日看到自己倾慕的男子跟其他女人亲近,自然嫉妒心起,才……”涟漪的一番话竟是说得自己眼眶泛红,还哽咽着说不下去了。
她懊恼地将先前手上的那包药粉丢开了,无理辩三分地望着高延宗嚷道,“这虽然不是补药,但也并非毒药,服下后最多就是身子乏卧床躺一段时日而已,奴婢只是想能够有个伺候四爷的机会,也确是心怀不轨了,现在既然被五爷逮了个正着,任凭处置。”
“当真任本王处置?”高延宗忽而抿嘴一笑,眼里闪过一丝狡黠,他等的就是她这么一句话,“好!”
“你…….”涟漪惊觉不妙,但是她已经被高延宗拉着向外走了。
路上遇到不少人,可看着安德王这副风风火火的样子都没有上前询问,更不敢妄加阻拦,只火速给他们让开了道路。
高延宗就这么一路无阻地把涟漪拉到了正厅里,朝着堂上的高长恭高喊了一声,“四哥!”
“五弟……”高长恭正低头喝着茶,被高延宗唤了一声才抬眼望向他,却是一脸的莫名,又看了看他身边的涟漪,隐约记得是郑氏才收进来的新丫头,“你们这是?”
“五弟,可是涟漪做了什么事不小心恼了你?”郑氏也很是疑惑,从堂上起身走了下来,温和地说着话试图替涟漪解围,她的眼睛都是红的,似乎和高延宗有过争执。
涟漪只看了郑氏一眼便一直低着头,始终没出声,衣袖下的拳头紧紧地握住。
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,若避不了,只能玉石俱焚。
“四嫂,她没做错什么。”高延宗看着郑氏走近了,却抬起手臂不着痕迹地将想要靠过去的涟漪给拉了回来,看似亲密地将对方搂进了怀里,其实却是按住了涟漪手上即将发出去的暗器。
他脸上依旧是笑着的,仍然保持着抬起头望向堂上高长恭的姿势,“四哥,小弟在你这儿看中了这丫头,四哥可愿将她给我?”
“你这风流性子,都用到我府上了?”高长恭这才不吝笑了起来,微微勾起嘴角露出皓齿,他随即放下手中的茶杯,明眸轻挑,然后随意地挥了挥手,“这事儿我做不得主,府上丫头的去留都是你嫂子张罗的,问她吧。”
“四嫂?”高延宗于是又望向郑氏,表情很是诚恳,前一声还带着点儿疑问,后一句的语气就多了一丝哀求,似乎郑氏不马上答应他,他就要像个顽劣的孩子般坐在地上蹬腿耍赖。“四嫂!”
“涟漪聪明伶俐,做事也妥帖,我可是喜欢得紧,这还没到我府上多长时间,你就想来给撬走了?”郑氏虽然嘴上这么打趣地说着,却是又靠近了他们一步,表情郑重地问道,“五弟,我听说你素来喜好美貌的女子,家中也早已妻妾成群,涟漪确是眉清目秀,但是你当真不介意她脸上的胎记吗?”
郑氏这一段话刻意压低了声音,低到只有高延宗和涟漪两个人听得到,她本意就是不想让其他人听见惹得涟漪难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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