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地方,黄坤谢过公安局长,去了冯老说的那家。一个小四合院,住着一家八口人。青花大罐的主人是这家的老爷子,姓张,排行老二,人称张二爷。
青花大罐是他父亲传给他的。老人想要确定是不是清乾隆时期的官窑瓷器。前些日子,有人来求购这个大罐。带着一个四十多岁的鉴定师,那个鉴定师说,这个大罐是民国仿品,不值钱。
本来79年的时候,瓷器就不值钱。所有的古玩也都不值钱。刚刚改革开放,有一些外国人,喜欢中国瓷器古玩,能花多一点钱,收购喜欢的珍品物件。
冯老拿出放大镜,仔细观看这这个青花罐是清乾隆青花锦纹壮罐,特点是直口短颈,溜肩,筒形腹,圈足。足内白釉无款识。盖圆顶,宝珠形纽。这类罐俗称“壮罐”。这样的器形是清乾隆仿明宣德青花锦纹壮罐的样式烧制的。胎体洁白细腻,瓷质坚密青白釉,釉面匀净。有橘皮纹,散晕和黑色斑点,仿明代永乐,宣德青花的“苏麻离青”的艺术效果。
冯老一边细致观看,一边给黄坤讲解。
黄坤认真细致地观看每一个细节。他感受到了一股淡淡的灵气。冯老把乾隆早期作品的特点和仿明青花的特点详细地说了一遍。
黄坤问冯老,您说的那些特点,这个壮罐上都有。民国时期的仿品怎么能鉴别出来?
冯老解释,清乾隆年间的青花釉薄且均匀,用的是上好的浙料,乾隆早期青花,用笔相对淡雅,青花发色是蓝色里面有一点点紫色色调,胎釉细腻釉面光洁莹润。也有仿成化,呈青色,发色淡雅和平。皆因乾隆早期,国力强盛,官窑出品,乾隆皇帝要求非常高。
民国的高仿的都是曾经官窑的“大内高手”,不过,用料和官窑还是无法比拟的。主要差在用料上。官窑得东西,不达标准,直接砸碎。民窑仿品,即使工艺再高,也无法做到完全一样。
还有一个特点,就是釉面在放大镜下有气泡,且疏朗通透。而仿品气泡密集不通透。
黄坤拿着放大镜,看到了密不透风的气泡,顿时有点密集恐惧症的感觉。然后,他发现釉面不是发青或者蓝中带紫,而是发绿,所以应该不是乾隆年间的官窑瓷器。是民国时期的高仿。
黄坤没有出声,他听冯老对张二爷细致描述了壮罐的特点。也说明了这不是清乾隆的作品。张二爷有些难过,他还指望这个罐子换点钱,给老伴看病呢。他老伴慢行支气管炎,每天咳嗽的厉害,想要痊愈不容易,得经常挂药水。
黄坤一听是为了治病,那就不用买罐子了,他能治。黄坤和张二爷说了他能彻底治愈他老伴的病,张二爷根本不信。医院的医生都说了,这病不能去根。
张二爷还说:“小伙子可别逗我老人家穷开心。你要是能把我老伴彻底治愈,我这个罐子送给你,虽然不是乾隆年的,也是民国高仿不是?还有,我还有两个民国的斗彩粉何,一个清晚期的鼻烟壶,虽然不值几个钱,也都是老物件,都给你。我只要我老伴身体健健康康的多活几年。”
黄坤被张二爷的深沉情感感动了,他向张二爷许诺,一定治好他老伴。那些老物件也不白要,就按市价买。
张二爷向黄坤施了一个拱手礼。黄坤马上还礼,劝说张二爷可别客气。
黄坤背让进张二奶奶的炕边。老太太呼吸困难,喘息有杂音。她眼神疑惑地看着黄坤,黄坤笑一笑,对张二奶奶温声说:“张二奶奶,我是二爷请来给您治病的。您放松,等会儿体内有热流,您别害怕,一会儿您就好啦!”
老太太笑了:“一会儿就好啦?小伙子,你是神仙吗?我这病,医院都治不好,你可别浪额时间啦!”
黄坤温柔地拉过老太太的手,探了一下脉搏,已经不只是老慢支啦,肺腑有结节左右肺叶上都有。
黄坤用涓涓细流向老太太的病灶部位游走。大概过了五分钟,黄坤引导气流向心脏,肝,肾流去。长期肺气不足,供氧不足,导致心脏缺氧。心脏不好,肝不来血,无法仓足够的血。肝肾因长期用药,也是不堪重负,肝郁气滞,肾虚尿频,咳嗽漏尿。
黄坤气流所过之处,老太太都会有明显的感觉。现在她不喘了,呼吸均匀。这样畅快呼吸的感觉,二十年没有过了。老太太眼角湿润,尽量控制,不让自己流眼泪。
张二爷着急了,赶忙问:“老伴,你怎么哭了?哪里难受?要是太疼了,咱就先不治了。”
老太太摇摇头,她激动地对老伴说她好了,哪里也不疼,就是浑身暖意融融,特别畅快,好像回到了三十年前。
张二爷喜极而泣,黄坤也收回了气流。张二爷抓住黄坤的手臂,用力摇晃,不住地感谢黄坤。赶快拿出自己的几样压箱底的老物件。都要送给黄坤。
黄坤问他,真的他,不后悔吗?以后这东西越来越值钱,不如留给孩子们。
张二爷摇摇头,他低声说:“给他们留着,就是祸害。你争我夺的,反而成了家庭不和的导火索。我都给你,就当作救命之恩的报答。”
黄坤也不推脱了,接受了张二爷的东西,不过,他给了三百元钱。按当时的价钱,一共能值二十元钱。张二爷坚决不要那么多。黄坤说:“张二爷,您这几件物件,是您的压箱底。关键时刻救命。正好我很喜欢。
我给您的钱,也是物有所值,买的就是一个喜欢。这些钱您别让别人知道,留着慢慢花。改善一下你们二老的生活条件。身体需要营养,长期亏空,再好的神仙圣手也治不好病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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