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,祭司身上那件破烂羽衣挣扎着从他身上下来,向远处飞去。
桃蹼一跃而起,一脚将羽衣踏了下来,用灵力将羽衣震碎。她蹲下来,捡起一片还在动的碎片,放在袋子里。
贺亦安看向她:“桃蹼姐,你在怕我?”
语气依旧淡然,却让桃蹼倒吸一口凉气,她顿了一下缓缓回头:“我没有。”
贺亦安轻笑一声,看向她:“别对我说谎。”
桃蹼突然脱口而出:“我很害怕,你现在就像一个会随时杀掉我的肉食者,我打算回去就跟你解除搭档身份……”
她震惊地睁大眼睛,想闭上嘴,但身体就是不听自己使唤。只能拼命咬自己的舌尖,疼痛勉强让她恢复了对自己身体的掌控权。
贺亦安挑了挑眉,温柔询问:“怎么不说下去了?”
他从容走向桃蹼,而桃蹼因为害怕,默默后退。
贺亦安见状停下来,露出纯良的样子:“桃蹼姐,别怕,我不会伤害你的。”
但那纯良的样子在额头红印的映衬下显得格外诡异。
桃蹼不知为何也站在了原处,一动不动。
贺亦安环顾四周,向前伸手,地上的热武器动了几下便飘起来,飞到他周围。
“重组!”
那些武器全都解体,慢慢变成一把刀。
贺亦安接过刀,挥了挥:“还是这样好用一点。”
他看向桃蹼:“姐,过来!”
桃蹼就缓缓地朝他走来,她眼角流下一行泪以表达对现在情况的不满。
待她站定,贺亦安略带怜爱地擦掉她的眼泪:“桃蹼姐,为什么要哭啊?哭了就不好看了。”
他说完,桃蹼的眼泪掉的更厉害了。贺亦安叹了口气,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,但心中闷着一股火,不像是他这十几年所受的委屈而形成,更像是从遥远的时期而来,仿佛与生俱来。
现在只有杀戮才能让他平静,想着他举起刀朝着桃蹼砍去。
桃蹼绝望地闭上眼睛,但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来临,她想睁开眼睛看看是怎么回事,可还没看清就失去意识。
贺亦安看着眼前的人,偏了偏头:“艾莱?”
艾莱轻轻弹了一下那把融合刀的刀身,那刀顷刻间变成碎片。
他看了眼躺在地上的桃蹼,看回贺亦安身上:“你为什么每次都要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?”
“关你什么事?”贺亦安说着将刀柄扔掉。
艾莱瞬移到他面前,扼住他的脖子,将人逼到石壁处。
“对啊,关我什么事?我原本不用浪费时间陪你在这里玩过家家,但都是因为你,导致我也得在这儿!”艾莱罕见地发了脾气,说完他将贺亦安掼在地上。
贺亦安想站起来,但刚撑起身子,喉咙就感觉到一股痒意。他原本以为咳几下就没事,没想到,一咳就停不下来。
忽然口腔里多了腥甜的味道,贺亦安拿开掩口的手,定睛一看,果然手心里有血。
但咳嗽还是停不下来,殷红的血从嘴角滑下,生理眼泪也被咳出来。
艾莱叹了口气,将他从地上抱起来。
“咳咳咳咳,放……放开我咳咳咳咳咳咳咳……”贺亦安就算咳着血也挣扎着要从艾莱怀里下来。
他手上的血沾到艾莱洁白的袍子上,显得格外刺眼,艾莱抱着他的力道加重了些:“安静些,你现在的身体还承受不住这些力量,我在找办法救你。唉~这股倔劲倒是和祂如出一辙。”
他说着无奈摇头,随后走上祭台。
艾莱将贺亦安放在祭台中间,然后展开一对白色翅膀,抬头看着山洞洞顶,说着一些贺亦安听不懂的但又熟悉的语言。
不久,一束白光从洞顶洒下来,照在两人身上。
贺亦安恍恍惚惚间好像看到有人从白光中降临,他想看清那人的样子,却怎么也看不清,最后眼前一黑陷入昏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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