柯七律知道这人是父亲战友后,也热情起来,两人在走廊聊了十来分钟,气温又降了不少。
&ldo;袁叔,要不咱们进屋说吧?&rdo;柯七律逮着个空档提议。
袁辉明也察觉出外头的气温变化,干脆就将小丫头叫到了自己办公室。
一进去,柯七律惊讶地瞪圆眼睛,看着四周熟悉的瓶瓶罐罐,这才后知后觉地问道:&ldo;袁叔,您是军医?&rdo;
&ldo;嗯啊,老军医咯。&rdo;袁辉明边收拾桌面上的东西边答,忽然想到什么,问她,&ldo;对了,我刚还纳闷你怎么会在这里?&rdo;不等柯七律答话,他微微一回想,&ldo;白天时候好像听人说,秦城那小子的小女朋友跑来这里探亲了?该不会是你?&rdo;
柯七律脸颊一烫,点点头:&ldo;差不多吧。不过您可要替我保密,我到这儿来,我爸妈不知道。&rdo;
&ldo;嚯,果然是老柯的女儿啊。&rdo;袁辉明冲她竖起大拇指,&ldo;从颍州千里迢迢赶来,路上受苦了吧?&rdo;
是挺苦的,柯七律心里这么想,嘴上却不自主地说:&ldo;还行,没怎么苦着。&rdo;
袁辉明半开玩笑地道:&ldo;老咯,老咯,要是我当年有你这股子劲头,你妈可不会被老柯给抢去了。不过闺女,秦城那小子可是个犟脾气,这地方别人呆三年就跑,他愣是呆了个翻倍还舍不得走,你可得努努力,把他栓回去才行!&rdo;
柯七律喉咙有些发苦,附和着笑了笑,回避着将话题引上自己感兴趣的地方:&ldo;对了袁叔,秦城在这边情况如何?给我讲讲吧。&rdo;
柯七律从不清楚这些,秦城不会告诉她,除了他受到嘉奖或是立了功,他会给她报个喜之外,其他任何事都不提,说是部队有规定,得保密。
&ldo;那小子这么给你说的?&rdo;袁辉明不由得扬了扬眉,嗤道,&ldo;真有那臭小子的作风。丫头你现在是在这儿,咱们有啥说啥,秦城一天到晚光是报喜不报忧,唬你玩,我可看不下去。他刚到这里的时候,个人主义忒强,执行任务时擅自做决定,差点儿没命,不知道被辅导员教育了多少回。之后这么几次,倒也长记性了,一连完成了好几个重要任务,都是豁出命去做的,该撤退的时候偏就冲上去,别人不敢的他全敢,有时候让人光是想想就后怕……&rdo;
柯七律默然听着,已经能从脑海里勾勒出秦城在执行任务时的模样。
她了解他,虽然看上去不是那种勇往无情的人,但他骨子里憋着一股劲儿,攒足了,能让人畏惧的劲儿。
袁辉明一件件地给她讲着秦城做过的事,几乎都是涉及生命安全的任务,尤其是不久前和毒贩的那次周旋,秦城曾落单和那些丧心病狂的罪犯搏斗。
柯七律听得愈发揪心,忍不住插话道:&ldo;他中枪了?现在恢复了没?有没有后遗症?&rdo;
袁辉明一愣,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吓到她了,遂摆摆手笑道:&ldo;甭担心,那小子命硬得很,他可是我们这儿的&lso;天煞孤星&rso;,专克坏人的。&rdo;
柯七律这才把心往肚子里收了收,调整了下情绪,像是做了什么决定,又问:&ldo;那袁叔在这里做了多少年军医了?&rdo;
还收不收人?
袁辉明细算了下:&ldo;该有十来年了。&rdo;
&ldo;这边还缺军医吗?&rdo;
&ldo;……&rdo;
袁辉明没来得及回答,走廊上的叫喊声将二人的对话打断。
杨全武前脚迈入,秦城后脚就跟了进来,是内地警局那边有了最新消息,发现了林有恒的踪迹。
&ldo;小柯同志,你看看是不是这个人?&rdo;杨全武指着平板电脑上视频里的人问。
柯七律眯起眼睛细看,很快就将那人认了出来。
&ldo;没错,就是他,留着寸头,我认不差的。&rdo;她很坚定地点了点头,&ldo;这是在哪里拍到的?那个小男孩儿呢?&rdo;
&ldo;这人狡猾得很,听内地的同志说,他们查了火车站附近几乎所有的视频录像,都没拍到这个林友恒,最后还是在一个角落的小卖部里查到的,拍到的只有他一人,没有孩子。&rdo;
柯七律眉头拧了起来,不说话。袁辉明之前也听人说过这件事,也皱起眉头来。
这时,秦城捏着下颌忽然开口:&ldo;孩子应该是被转移走了。&rdo;末了他顿住几秒,又继续补充道,&ldo;是在火车站内就完成转移的。&rdo;
杨全武愣了愣,惊奇道:&ldo;你怎么知道?内地的同志们设立了专案组,分析得出的就是这个结论。&rdo;
秦城不说话,只是盯着屏幕一直看。
&ldo;问你话呢,臭小子?&rdo;
柯七律轻声替秦城回答:&ldo;杨排长,秦城来这里之前,做过刑事侦查工作……&rdo;
杨全武一拍脑门,恍然大悟:&ldo;哦……我说呢。&rdo;
几人很快就又安静下来,专注地盯着屏幕直到视频结束,也没再能得出其他有用的信息。
&ldo;上头领导们还在讨论作战方案,估计再过两天内线就能有消息,到时再做打算。&rdo;杨全武安慰着大家,又调头警告秦城,&ldo;在方案出来之前,不准擅自行动,听到了没?&rdo;
不等秦城回答,柯七律接上话:&ldo;放心吧杨排长,有我在这儿看着他呢。&rdo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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