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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1章(第1页)

娜斯佳认真地听他说,她明白古拉诺夫是对的。本来现在她最希望的是让加利娜&iddot;捷列辛娜恢复记忆。但是她意识到,这事实上只是侦破杀人案的需要。然而这严格说来是任何人都不需要的,甚至是危险的。可以坚持不懈,可以找到专家并且组织他们给加利娜治疗,这需要一定的努力,但是完全可能。甚至可以找到能支付治疗费用的担保人。对治疗摔伤病人和打开封闭的记忆感兴趣的有许多部门,既有医疗部门,也有跟医疗不沾边的部门,完全可以找到对此感兴趣的专家,他们需要修订教学方法,搜集科研资料,他们甚至非常愿意免费工作,如果病例不同寻常或者非常复杂的话。但是有必要这样做吗?揭露杀人犯并且知道在你身后留下了一个有病的、不年轻的、因为不能忍受自己的罪责而痛苦的女人?归根结底,可以采取别的办法找到杀人犯,不错,这极其困难,但是可能。而要使能回想起往事的加利娜&iddot;捷列辛娜心境平和而满足,这就没有人能够办到了。这是不可逆转的。连她娜斯佳&iddot;卡敏斯卡娅也不能承担这样的责任,不能,哪怕是以追查残忍危险的杀人犯的名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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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

热斯杰罗夫家的电话铃响时,薇拉正在酣睡。奥列格担心铃声太响会吵醒妻子,急忙抓起电话筒。趁着暂时有可能,让她睡吧。等到孩子出生,夜里无法睡觉,连找算命婆都顾不上了。

&ldo;是奥列格&iddot;维克多罗维奇吗?&rdo;话筒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。&ldo;是我。&rdo;&ldo;我是瓦列里&iddot;瓦西里耶维奇,是薇拉&iddot;尼古拉耶芙娜的医生。我打电话是不是太早了?如果吵醒了你们,请原谅。&rdo;

&ldo;不,不!没关系。&rdo;奥列格连忙说,&ldo;您要找薇拉吗?我马上叫醒她。&rdo;

&ldo;其实,我是找您,奥列格&iddot;维克多罗维奇。我本来把您和您的熟人安排在明天12点咨询。问题是出了点意外情况。我明天怎么也抽不出时间。如果把咨询改到星期一,您不会反对吧?&rdo;

&ldo;您星期一有时间吗?&rdo;奥列格不放心地核实。

他清楚地记得,薇拉对他说,瓦列里&iddot;瓦西里耶维奇是个大忙人。她费了好大的劲才说服他在这个星期插一个空,因为他的日程一个月之前就排满了。

&ldo;一定。问题在于,有一位病人,我约定他星期一来,他很快就要出国,星期六的飞机票。他一再请求我提前接待他。所以我想了想,要是能跟您调换一下顺序就好了,如果您不反对的话。他占用你们约定的时间,星期五来,而你们改为星期一原来安排给他的时间到我这里来。因为据我所知,您好像没有什么急事?&rdo;

&ldo;我们没有什么急事。&rdo;奥列格肯定地说,&ldo;我想请您给我的熟人检查一下,给她确定治疗的可能性。不过,她的毛病有很多年了,所以两三天不起什么作用。当然,我们星期一来。几点钟?&rdo;

&ldo;7点钟。顺便问问,您的熟人具体有什么病?&rdo;

&ldo;过敏症。&rdo;

&ldo;对什么过敏?&rdo;

&ldo;实际上对什么都过敏,食物,药物。&rdo;

&ldo;对开花的草木有反应吗?&rdo;

&ldo;这我不知道。&rdo;奥列格没有把握地拖着长声说,&ldo;她没有说过,我没有问过,也不能猜测。这重要吗?&rdo;

&ldo;当然,这些病情我到星期一自己问她好了。她最近做过什么化验没有?譬如说血液、小便?&rdo;

&ldo;我也不知道。&rdo;

&ldo;我的意思是说,如果她做过化验的话,让她星期一带着化验结果来咨询,这样我会简单些。&rdo;

&ldo;不过,既然咨询推迟到星期一,她可以在这段时间去化验。&rdo;

&ldo;不必了。奥列格&iddot;维克多罗维奇,我自己给她开化验单,如果必要的话。像这种全面的过敏反应必须进行专门化验,没有医生意见谁也不会给你们做,化验很贵,要用特殊试剂。只是如果已经有了化验结果,就让她带来,如果没有就不必忙乎,该做的我们都做,不着急。&rdo;

&ldo;好的,就照您说的办,说好了,星期一7点钟。&rdo;

&ldo;就这样,星期一7点。&rdo;

奥列格放好话筒,匆匆出了家门。即使这样他上班已经迟到了。在跑下楼梯时,他想起来,一定要给伊拉打个电话,事先告诉她更改了看医生的日期,以便她从容计划安排时间。真是不可思议,她怎么来得及做这么多工作。要知道,她根本不休息,没有假日,天天如此,从不请假,就为了挣几个钱。一个姑娘家哪来这么多的精力?……

晚上,他来到&ldo;格洛利亚&rdo;,同平时一样,定好晚饭等着伊拉。11点刚过,最后一位顾客离去,大约11点40分,她才洗完盘子,一阵桶响,她准备擦地板了。奥列格觉得她心情有点不好,不过他决定把谈话往后推一推,在她工作的时候不打扰她。他按习惯同存衣室的科利亚大叔闲聊,等着伊拉擦完地板和瓷面砖墙,拉着她的手送她回家。从第一天起,他就一直不用车,而是步行送她。他们俩都喜欢在空旷的夜街上从容漫步。奥列格确实每一次都问她累不累,是不是坐车更好些。然而伊拉总是不愿意坐车。在这短短的十五分钟漫步中,有一种特别的,与每天在街道、楼梯、市场、餐馆、厨房极繁重的工作不同的感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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