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陈和蔡妈妈回来,看到家里一点都没有乱套,十分开心,把陈秋实好一顿夸,蔡妈妈下厨,一家吃了一顿团圆饭。陈秋实还是住在家里,晚上偶尔会过去跟蔡照一起睡,但从没做什么出格的事,蔡照几次想碰他,都被他拒绝了,一墙之隔,他可不敢保证父母不会发现什么。
蔡妈妈发现自从他们回来,蔡照好像很不开心的样子,跟秋实的互动,好像也不是特别多,她问过陈秋实,得到的回答只是简单的心情不好而已,问蔡照,他更不愿多说一句,蔡妈妈敏感地觉得,他们两个之间出现了什么问题。
问题的暴露,是在一次陈秋实生病的时候,大冬天洗冷水澡,这不摆明了要感冒么。蔡妈妈和蔡照在照顾他,趁着蔡妈妈出去倒水,蔡照偷偷吻着陈秋实滚烫的唇,陈秋实迷迷糊糊的,压抑了许久的情感,也渐渐爆发,抓着蔡照的衣领,吻得难分难舍。蔡妈妈倒水回来,还是看到了让她震惊的一幕,她默默退了出去,打算等陈秋实好了之后再跟他谈谈。
&ldo;秋实啊,前段时间我们一直不在家,照照麻烦你了。&rdo;蔡妈妈看陈秋实恢复得差不多,过来找他谈话,当然,都是瞒着蔡照的。
&ldo;没事,妈妈,照顾他是我应该做的。&rdo;陈秋实隐约觉得妈妈好像知道了什么。
&ldo;孩子,我就跟你直说吧,那天‐‐我看到你们接吻了。&rdo;蔡妈妈忍住自己的情绪,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,&ldo;但他是你哥哥啊‐‐&rdo;
&ldo;妈‐‐不干他的事,是我的问题,你放心,我跟照照,不,哥哥,我们不会有什么的,我保证。&rdo;陈秋实低着头,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。
&ldo;唉‐‐照照那个情况,我也不指望他这辈子能给我娶个媳妇儿回来,但我真没想到,你们……秋实,你是个好孩子,妈妈一直特别爱你,真的。&rdo;蔡妈妈仿佛一下老了许多,现实一次一次带给她以外,她已经无力承受。
&ldo;妈,你放心吧,哥哥那边我会去说的,我们‐‐真的不会有什么了。&rdo;陈秋实有些哽咽,执着了那么多年,蔡照何尝不是他的执念。
&ldo;孩子,你这样,让妈妈心疼,但妈妈也有自己的无奈……&rdo;蔡妈妈看陈秋实这个样子,也忍不住难过,但两个人如果真的要在一起的话,绝不是一件简单的事,他们要面对的压力,难以想象,两个男人在一起,已经要受到不少非议,何况他们还是兄弟,蔡照有是自闭症患者……
蔡妈妈离开陈秋实的房间,给他带上了门。陈秋实渐渐哭出声来,大颗大颗的泪珠砸在被子上,留下点点水迹,这么做的后果,他早就想过了,但他从不后悔,爱了就爱了,即使最后放手,也总好过从未拥有。
平复了一下情绪,陈秋实打算找蔡照谈谈,其实要哄他很容易,蔡照就像个小孩子,很容易得到满足,答应他的事一定要做到,对他说的话一定要真心,这就行了。
陈秋实用冷水敷了一下眼睛,看起来跟平时没什么两样,蔡照应该看不出来。
&ldo;你哭了?&rdo;蔡照还是一眼看出了问题,即使陈秋实再怎么假装,在他面前,也到处都是破绽。
&ldo;嗯,哭了,照照,哥哥,你喜欢我怎么叫你?&rdo;陈秋实索性也不装了。
&ldo;都好。&rdo;蔡照羞涩地摸摸头发,他不太喜欢剪头发,现在干脆留长了,在后面扎起一个小揪揪。
&ldo;照照,我‐‐可能要走了,我们约个时间好不好,你看,今天是十一月28号,我二月5号就回来好不好?2月5号的十二点之前,我一定回来好吗?&rdo;陈秋实决定离开,过年的时间回来几天就好。
&ldo;为什么?好久,不能短一点吗?&rdo;蔡照算了一下时间,跟陈秋实越是亲密,越是难以忍受离别的痛楚。
&ldo;不行,我有事要做,等我回来好吗?我会带你喜欢的东西回来。&rdo;陈秋实看着他的眼睛,觉得有些心虚,他凑过去,&ldo;照照,再亲亲我好吗?&rdo;
&ldo;嗯。&rdo;蔡照说着,直接吻了上去,他现在越吻越熟练,两人谁都舍不得放开,仿佛可以这样直到天荒地老。
&ldo;照照,我爱你,一直都爱。&rdo;陈秋实气喘吁吁地靠在蔡照怀里,&ldo;我走了,你要好好吃饭,好好睡觉,不要跟妈妈闹脾气,想我了就给我打电话,我想你了,也会给你打的,放心吧,时间到了,我一定会回来的,不会超过一秒的,好吗?&rdo;
&ldo;好,那你早点回来。&rdo;还未离开,已经开始想念。蔡照觉得心里有些空牢牢的,陈秋实以前上学的时候,每个周都会回来,即使在家呆不多久,他也觉得他会回来,时间到了就会回来,这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,好像他这一走,再也不会回来。
&ldo;嗯,一定会回来的,我哪次骗你了?&rdo;陈秋实伸出小手指,&ldo;来,我们拉钩,我保证回来。&rdo;
&ldo;好,拉钩,你要是不回来……不回来的话……我会很难过很难过的。&rdo;蔡照说着,忍不住红了眼眶。
&ldo;一定,我保证。&rdo;陈秋实狠狠点点头,到时候无论怎么样,他都会出现在这个家里,完成他们的约定。
&ldo;嗯,那你走吧,我会想你的。&rdo;蔡照擦干眼泪,转过头去。
&ldo;今晚一起睡吧。&rdo;陈秋实拿着枕头过来的,&ldo;我明天就走了。&rdo;
&ldo;嗯,好。&rdo;蔡照乖乖地躺下,珍惜着最后的这段时间。
陈秋实的车票定在第二天下午,吃过午饭,老陈、蔡妈妈和蔡照,把他送上车,蔡照觉得远去的车带走了他最珍贵的东西,他想去追赶,但怎么都追不上了。
陈秋实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城市,这里有他的同学,他们打算开始创业。关于项目,一开始就打算做餐饮的,陈秋实这几年打工,手头有些富余,再加上他善于投资理财,这点富余也被他赚的更多了,拿着这笔钱,他和同学考察了几个项目,但都不是很满意,餐饮行业竞争激烈,如何才能做到独此一家,让他们颇费苦心。陈秋实是想做蛋糕店或者咖啡厅的,毕竟蔡照一直做点心,他对这些也比较熟悉,同学的意见是做中餐,两人的想法大相径庭,在僵持了很久之后,终于决定分道扬镳。
陈秋实也没闲着,他去考察了各式各样的西点和中式糕点,然后做市场调研,最后居然还是蔡照给了他灵感,他去拜访了当地的自闭症儿童康复中心,在那里,他找到了方向。
这个世界上,有成千上万的自闭症患者,他们的情况有好有坏,社会不给以他们认可,他们的生存环境非常恶劣,即使学校培训他们各种各样的技能,依然没有企业单位接纳他们。陈秋实打算和当地的自闭症儿童康复中心合作,计划他也在拟定中,就等着付诸实现了。
一月底,陈秋实订好了回家的车票,蔡照中间并没有给他打过多少电话,他倒是经常打过去,蔡照不愿接,偶尔接一次两次,也都是问他什么时候回去,陈秋实平日里,只能用工作和毕业论文填补自己的生活,这样,他就没有时间想蔡照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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