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自忻带头走出门外,众人紧跟其后,他走的姿势不好看,却给了莫雨一种莫名的安全感,那背影定格在脑海中,在心中印下了深刻的印记,若日后的袁自忻是这副性情的话,她也甘心在他的庇护之下,但莫雨无奈一笑,只可惜她知他真正的模样绝非如今眼前的形象。
所以,在分不清对方到底是敌是友之前,还是必须得靠自己。
门外的雪如鹅毛,纷纷扬扬,雪地厚厚的一层,马蹄都深陷了进去,众人熟练且快速地翻上马背。袁自忻虽腿脚不便,但凭借着臂力与马儿的默契,双手攀在马颈的两侧,双手用力,腿部跨向马背,整个人跃起,稳稳当当地坐在马背上。
雪落在他的发肩,风刮起了他的发,莫雨突然觉得其实他不弱,甚至眉眼间都带着霸气:“还不上来做什么?莫不是要徒步回王府?”
众人皆笑,袁自忻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笑吟吟的看着莫雨,双手牵着缰绳,好一副英姿飒爽的模样。
莫雨一怔,别过脸,有些踌躇,但终是说出了有些难以启齿的事实:“我……不会骑马。”顿了顿,又道:“也不会上马背……”
在21世纪,她会开任何一种交通工具,但是唯独没有练过马,毕竟在21世纪用不上。
众人笑声更为响亮,袁自忻也忍俊不禁,看着难得一露小女儿姿态的莫雨,伸手微弯身道:“来,拉我的手,我拉你上来。”
微笑的男子,近在咫尺的手,莫雨心中感动,伸手,探去,相握,有力的大掌紧紧拉着她的手,她借助腿力,轻而易举上了马背。
“抱紧我。”呼呼风声,前方传来他的声音有些飘渺。
“嗯。”莫雨虽然心中有些不愿,但又怕摔下马背,只能依言抱紧他的腰。
“驾!”手中鞭挥,马长吁一声,在雪地奔驰。马蹄声起,在莫雨的身后跟随着驾驭着马匹的众人。
莫雨回头望去,看到众马驰骋,雪地如被开垦的土地,雪水四溅,马蹄留下深深的印记。
风刮着脸,有些疼,空气夹着冷气涌入鼻腔,莫雨却突然缩了缩颈,继而张嘴呼了一口热气,热气迎面扑来,她眯着双眼,看着前方,忽而觉得自己都化为在雪地的女侠。
慢慢地,她更加拥紧了袁自忻有力的腰部,然后缓缓地将头靠在他的后背。
她不知被她拥着的人缓缓勾起唇角,扬起了迷人的微笑。能被她这么拥着,倒不是一个坏感觉,袁自忻加快了挥鞭。
莫雨眼前快速放映着以往的记忆片段,父母、同事、朋友,他们的笑颜,她和他们打闹的场景,那些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场景,带着些许遗憾些许无奈,她闭上了眼,侧耳倾听来自那温暖有着安全感的背部传来的心跳声。
这一切,都随风而去吧。
即使是生活了多年的地方,即使是情深如血肉的感情,但奈何不在同一个时空,便让这风截断,了却这些记忆。
回到王府后,袁自忻率先跳下马背,之后再伸出手想拉着莫雨,莫雨看了看袁自忻伸出的那只手,这次没有再给他回应,而是自己单手撑着马背,一跃而下,上不容易,难道还不会下么。
袁自忻也不怒,只是看着莫雨,眼神中分明多了一分不解,莫雨拍拍手本想出声道谢,毕竟刚才是袁自忻拉她上的马背,一路上还给她挡了那么多的寒风,却不料眼前一黑栽下了马背,犹记得耳旁几乎刺破耳膜的丫鬟的尖叫声。
莫雨醒时,仍觉得耳朵一阵疼,揉着耳朵缓缓起身,头有些犯晕。莫雨揉了揉太阳穴,坐直了身子,定眼看着眼前。坐在床边手捧一碗中药,用汤匙不断搅拌着的红奴映入眼帘。
红奴低垂的眼眸忽而向莫雨看去,欣喜的光芒在她的大眸中闪烁:“小姐你醒了。快来喝药,您受了冻,加上身子骨弱,还没下马背,便倒栽下了马背。”红奴手拿汤匙舀了一勺药,递到莫雨的面前。
红奴哄着孩子般的语气,她看着莫雨示意道,见莫雨一动不动,继续又道:“小姐,张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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