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当安西西再次回来之后,我就更加确定了我不能跟婉如在一起,无论怎么样,我这辈子跟安西西是纠缠定了。
那天在酒店里,我就差一点点就将西西攻下了。
可是,孩子病了。
其实我已经查出来西西是单亲妈妈,我不知道她为什么没有跟那个青梅竹马的男生结婚,我的猜想是,西西现在的家境跟那男生家里不搭配,男生的父母不同意,所以西西只能当一个见不得光的妻子。
然而,当我用专机将西西送到医院,而我在医院见到那孩子的第一眼时,我就确定这个孩子是我的。
他跟我是那么地相像,与我小时候的照片仿佛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,尤其是他见到我的第一面就开始黏我,这分明是父子之间的感应。
我确信了,西西当初怀过我的孩子,她并没有听我的话把这孩子打掉。
那一刻,我真的很想打自己几个耳光。
我究竟对她干了什么?
她去了医院,她舍不得打掉这个孩子,我却还误会她跟秦明有接触,她一定伤心透了,再也不想理我了。
那个晚上,我陪着西西与孩子,一个晚上都没有入睡。
临近清晨的时候,辰辰醒了一次,他没有哭闹,只看了几眼,然后就瞪着大眼睛对我笑,小手伸向我,明显是要我抱。
我抱起了他,又给他冲了奶粉让他喝,而西西睡得很沉,我不忍心叫醒她。
我从小家教严厉,小时候是保姆带大的,大了就寄宿,很少感受过亲情,而那个晚上,大概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一个晚上,有西西,有孩子。
我悄悄地拨了一根辰辰的头发,一回到枫城就让人安排验DNA,我想用这个将西西和辰辰再次留在我身边,但是这一次,我一定要用爱。
而我再次疏忽了婉如。
我本来打算先把西西稳住,再去跟婉如退婚,没想到婉如一直在暗中观察我,我这段时间做了什么她统统知道。
我害了西西,还害了辰辰。
更为愚蠢的是,我没想到当年救我的人是西西,婉如欺骗了我,我好傻,一直为了一个无关的人一次又一次伤害西西。
……
半年后,医院康复科。
我拿了西西最爱吃的馄饨过去。
负责护理西西的陈阿姨见我来了,她站了起来,想接过我手里的馄饨:“厉先生,我来吧。”
我摇摇头:“不,我来。”
陈阿姨很识趣地走了。
“西西,我们吃饭啦,”我把馄饨盒子放到一边的桌子上,打开盖子,再笑着看着病床上的人。
没有回应,她正在玩一个蝴蝶结。
西西昏睡了三个月,醒来后谁也不认得,就喜欢玩蝴蝶结,跟个小女孩一样。
我笑了笑,夹起一个馄饨:“西西,张口。”
她很听话地张开嘴巴,吃了一口,但是没有看我,目光还是在蝴蝶结上。
“西西,再吃一个,”我慢慢地哄她。
她又张开嘴巴吃了一个。
一碗馄饨吃了半个小时还没有吃完一半,比小孩子还要难喂,我见馄饨已经冷了,便去微波炉边加热。
然而,等我转过身来的时候,她已经睡着了。
大概是以前太忙了,她现在每天都要睡很久,我便把她往里面挪了挪,然后挨着她躺下。
下午的时候,我见阳光很好,便把她推到小花园晒太阳。
“西西,知道我是谁吗?”我凑近她,没脸没皮地扮鬼脸。
西西看了我一眼,仿佛我是个白痴,而且没有理我,目光放在花园的小花小草上,看样子那些东西比我更有魅力。
我有一点点泄气,干脆去摘了一朵粉色的小花送到她手里。
西西这才抬头看了我一眼,但目光仍然是陌生的,仿佛我是一个怪大叔,为什么要她采花。
我又拿出一个IPAD,打开以前她爱听的音乐放给她听。
她显得很安静,拿着小花,一动不动地听着。
我索性把她抱在怀里,让她把头靠在我肩上,她同样很听话。
临近傍晚的时候,家里的保姨打电话过来:“厉总,辰辰醒了,吵着要爸爸,我怎么哄也不听。”
“把他带过来吧,我在医院!”
(全文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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