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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章(第1页)

为什么……

试卷上熟悉的字母排列组合似乎在此刻全都变了形,他有些头疼的按住太阳穴,眉心间死死地紧蹙着,半天落不下笔。

张平帆见状不对,抬起胳膊拱了他一下,低声问:&ldo;怎么了?这都五分钟了一个字没写。&rdo;

要是按他正常速度,一面的选择题早就做完了。

陆从明手指抵住太阳穴,有意无意地在上面打着圈,说:&ldo;没什么。&rdo;

张平帆想了想,还是说:&ldo;行吧,那你要有什么事就说啊,能帮肯定帮。&rdo;

陆从明扯了扯唇角,勾出一个自然的笑容,又揉了一把头发,略微长长的头发顺着手的动作接二连三地落下,在额前随意地分开几缕,嘴上不走心地说:&ldo;没事,别瞎想。&rdo;

自己却忍不住瞎想,心中有些无奈,能帮什么呢?他自己都不知道这到底算怎么一回事。

英语课每天都会有,即便白天没课,晚上也必定会有一节晚自习来给自己博得一点存在感。

陆从明发现,自从上次单方面自以为的暗示之后,楚老师那边再也没有过任何或直接或隐晦的表示,仿佛一切都只是他的错觉,语文阅读题做多了。

他转着笔看着窗外微微刺眼的阳光,有些心不在焉。

进入五月后,前段时间的阴霾不再,天气一天天的闷热起来,心似乎也跟着躁动了些许。

陆从明闭了闭眼,略显疲惫地靠回椅背,头也不回地对张平帆说:&ldo;哎,咱们高二的会考是什么时候来着?&rdo;

张平帆埋头刷着题,回他:&ldo;6月20几来着,没记。怎么,你还担心这个啊,这不是是个人就能过吗?&rdo;

&ldo;没,我怕你不记得了,提醒你一下。&rdo;陆从明说。

&ldo;放你的屁呢。&rdo;张平帆没好气地嗤笑一声。

张平帆停下笔,转头也跟着看向窗外,然而脑袋左右晃了几下,什么都没看见。

他说:&ldo;忽然感觉这时间过得也挺快的,开学的时候还在想怎么就开学了,一转眼又要放假了。&rdo;

&ldo;怎么,你不想放假?&rdo;陆从明略显诧异地回看他,又忽地想起什么,&ldo;哦对,今年应该也放不了多长时间,都要高三了肯定会补课吧。&rdo;

话音才落地陆从明招呼都不打一声地猛地转过来,木着一张状似自然实则鬼都能看出不对劲的脸盯着他,盯得他直发毛。

&ldo;你怎么了?见鬼了?&rdo;

张平帆伸长了脖子朝外看,只看见了穿着衬衫长裤、过肩长发的楚老师抱着几本书目不斜视地从他们班教室走廊上经过。

陆从明也知道自己反应貌似过大了,轻咳了一声说:&ldo;没什么,刚有个虫子朝我脸上飞。&rdo;

张平帆叹了口气,看着楚识语的背影幽幽道:&ldo;下学期就见不到楚老师了还怪可惜的,唉,胡芳就是我永远逃不开的噩梦。&rdo;

&ldo;……你说什么?&rdo;陆从明略带惊讶的神色毫不掩饰地展露在脸上,窗外一阵热风吹过,带起他颈后的皮肤一片温热。

张平帆拍拍他的肩,沉重道:&ldo;想开点吧,你不是还说挺喜欢胡芳上课的吗,正好。&rdo;

陆从明张了张嘴,发现自己一时之间竟什么话都不说不出。闷了好半晌,他才眨了眨眼,轻声问:&ldo;你听谁说的,这是你自己瞎猜的还是学校里出了通知?&rdo;

&ldo;这不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实吗?&rdo;张平帆说,&ldo;下学期胡芳就回来了,楚老师肯定只教这一学期,开学的时候她自己也说过的吧。&rdo;

说过吗?

陆从明不太记得了,即使是上课的时间,他们地交流也少之又少,几个月下来,也就是普通老师和学生的关系。

张平帆又说:&ldo;而且上次去办公室也听见二班的张老师在说,下学期胡老师回来她就能轻松点了,楚老师调到高二也不用那么大压力。&rdo;

陆从明觉得脑子有点懵,张平帆说了什么他也没太听清,只听见最后一句&ldo;压力&rdo;什么的,他看着有些茫然地问:&ldo;压力?什么压力?&rdo;

&ldo;看来你是真不知道啊。&rdo;张平帆转头望了望周围,靠近他低声道,&ldo;咱们学校去年不是来了一批新老师吗?&rdo;

有这事吗?

陆从明没什么印象。

&ldo;你肯定没见过吧,&rdo;张平帆把他的心思猜的八九不离十,&ldo;其实我也没怎么见过,因为他们都是教高一的,楚老师也是去年进来的那批。&rdo;

张平帆冲他挤了下眼:&ldo;你懂我的意思吧。&rdo;

&ldo;所以呢,就有人觉得她是不是在学校里有什么关系,教的班的成绩也不是数一数二的,凭什么就她能教高二。&rdo;陆从明似乎听得很认真,下垂的眼角一直盯着桌面,继续听张平帆说,&ldo;还有上回九班的那个家长来闹事,她直接把人从九班领走了,有的老师就觉得她做的太偏激,万一出点事负的起责吗?当时好多人都听到那个家长要王主任给个说法,最后呢,什么事都没有。&rdo;

陆从明&ldo;哦&rdo;了一下,低垂的眉眼在阳光下看上去安静温顺,侧脸的五官线条柔和明朗,带着微微暖意的日光。

他沉声道:&ldo;也是,咱们有考试的压力,他们老师也有升学率的压力。教高二确实轻松不少,至少不用跟着高三的每天六点起十点回,一天上八节课,挺好的。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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