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在想她对不对?”虽是闭着眼睛,恩兰却觉得自己仍然能看透身边这个男人的心思。
“什么?”
“你在想她。”她说,“想着好久以前,你也会这样看着她入睡!大概,就跟现在这样,她躺在你身边,你这样看着他,那个时候,你一定不是现在的心情,只恨不得时间过得快点!那时的你,一定很开心,很幸福的,是不是?!”
“不是。”多尔衮吸了口气,幽幽道:“都不是!其实,我有一个秘密是别人都不知道的。我这一生里,最幸福的时刻,并不是看着她入睡的时候,那个应该排第二。我最幸福,最安心的时候,恰恰是她看着我入睡的时候。我就算是闭着眼睛,也知道她在我身边。她的温度,她脸上的笑都会从她的手心传达给我,那时的我,整个人就像躺在云端里。我知道她那时也一定是幸福的!我闭着眼睛,也知道她会因为我感到幸福!”他说的太投入,竟没注意到床上的恩兰不知什么时候竟然流泪了。
“是吗?”恩兰流泪了,“她这么好吗?”
“我也不知道!”多尔衮笑了,“我从来没有认真想过她有什么好。我只知道我在乎她,我的一颗心里,我的脑子里一刻也不能停止想她。为了她,我整个人都安静不下来。现在我只要一想到她,整个人就变得好复杂,就像是热锅上蚂蚁一样,焦躁,不安!有时候,我又觉得自己像只蚕蛹,浑身的丝都是用她织成的,我时时刻刻都要担心,会不会有人来抽一根,那样我会疼,会怕!我不自觉地就想逃!”
“够了够了!”恩兰忍不住跳坐了起来,眼泪婆娑地冲着多尔衮大喊,“我不要再听了!不要听了!你这么喜欢她,你就去找她啊!去呀去呀去呀!”边说边把多尔衮死命地往外推去,多尔衮看了眼她,无奈地长叹口气,转身就要出去。恩兰见他真地要走,立刻就又扑了上来抱住他。
“你不准走!”恩兰哭叫着,“我不让你走!你把我当她不行吗?!把我当她不行吗!我也会跟她一样,跟她一样陪你哭陪你笑,跟她一样握着你的手看着你睡着,会跟她一样让你觉得幸福!我都跟她学,都跟她学不好吗?!不好吗?!”
“天色晚了!”多尔衮不看他,只是淡淡道:“你休息吧!”说罢抬脚欲走,恩兰更加慌张,一边用力地抱紧了他,一面口不择言地痛声质问:
“为什么?!为什么?!她到底有什么好,我到底哪里比不上她!”
“不为什么!”多尔衮的声音一下子冷了下来,“只因为她的嘴,从来不会说出你这样的话来!”
愤愤地一甩衣袖,就自顾地往门外走去,还没出得门去,苏克萨哈已三步并作两步奔了过来。
“启禀王爷,两宫皇太后有急事请您进宫商议!”
“什么?!”一听姜襄居然起兵作乱,多尔衮简直怒不可遏。
“姜襄作乱?!岂有此理!这帮乱臣贼子,竟然胆敢起兵反清!早知如此,在他进京叙职之时,就该把他给宰了!博洛和硕塞呢?他们都是做什么吃的!山西等地为军事要地,我早已派了重兵把守,一个小小的总兵居然也能掀起浪来!耿焞,你这个总督是怎么当的!”
耿焞涕泪横流,“扑咚”一声跪了下来。
“摄政王英明,摄政王英明,给奴才做主啊!姜襄胆大包天,趁奴才出城查验粮草之际,居然拥兵作乱,山西境内十余城镇将领起兵响应。奴才全家三十余口,已,已全部死在了他的刀下!”痛到极处,伏地哀号:
“王爷,奴才庸碌一生,唯对大清的一颗忠心,可表日月!奴才妻儿老小,全部死于非命!山西失守,奴才万死难辞其咎,只求王爷给奴才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,也好让奴才为我的亲人报仇雪恨啊!”
-本章完结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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