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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4章 艾泽拉斯的黑暗对决 命运交织下的生死之战（第1页）

——德拉卡的母爱抉择，杜洛坦的壮烈复仇，洛塔尔与卡德加的绝境之战

她整夜奔跑，背上绑着儿子——即便是德拉卡，凯尔卡之女，北方狼的妻子，如今也感到极度疲惫。她不敢停下，因为古尔丹的兽人们紧紧追随在后。如果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兽人妇女，怀抱着普通的婴儿，或许他们会放她一条生路。但她是酋长的妻子，毫无疑问，也是另一个酋长的母亲。古尔丹下令消灭她的部族，并非因为愤怒。她并不在意，愤怒终会消散，或转向他人。而古尔丹的恐惧，远比愤怒来得持久——他害怕北方狼，而恐惧的生命往往比愤怒更长久。

他曾几乎恳求他们加入部落，如今，当杜洛坦意识到面临的危险时，古尔丹却无法让他活下去。当他们来取走她心爱之人时，杜洛坦早已死去。即便他仍在世间呼吸，但也活不久了。她和他们的孩子，注定无法逃脱。奥格瑞姆的背叛让一切都晚了。她想哭泣，想反抗命运的不公，想紧紧抱住孩子——然后死去，带着他一起死去，将他紧贴心口。德拉卡爱杜洛坦，但与她对这个小生命的感情相比，爱丈夫的心情仿佛露营篝火对火山喷发——微弱而渺小。

她会为了他而活。她也会为他而死。

德拉卡再也跑不动了，身体几近崩溃，追兵越来越近。当逃亡带她来到一条河边，走投无路之际，她做出了决定。晨光在水面上闪烁，照亮了她湿润的眼眶。

“水之灵，”德拉卡喘息着说，“我再也无法背负我的孩子了。他们永远不会停止追逐我们。如果他和我在一起，他们会找到我们，杀了我们。你愿意接受我的孩子吗？照顾他吗？”

德拉卡并非萨满，灵魂并不像与德雷克塔尔交流那样与她交谈。然而，她清晰地听到了水流的低语。当她凝视着那条河流时，一条鱼跃出水面，再次潜入深处。德拉卡的心中，忽然卸去了沉重的痛苦。她迅速解开背上的篮子，走进小溪，轻轻吻了吻孩子柔软的绿色面颊，感受到盐分的泪水滴落。她小心翼翼地将篮子放在水面上，然后用一条白色的布包裹住孩子，布上绣着北方狼的徽章。

“也许，某个远方的人类会记得，”她想着，“记得北方狼曾试图帮助他们。记得……我们因此而死去。除了你，我亲爱的戈艾尔。”

她的眼中涌满了泪水，那是爱的力量。对丈夫的爱，对孩子的爱，对部族的爱，以及对黑暗、尘埃和绝望中的渴望——她为一个更美好未来的梦想而哭泣。

小家伙似乎感到惊讶，伸出小小的、丰满的绿色小手。德拉卡握住了他的一只小拳头，轻轻地握紧。

“记住，”她对孩子说，“你是杜洛坦和德拉卡的儿子，来自连绵不绝的酋长血脉。”

然后，随着心在短短几小时内再次撕裂，她将儿子送上了征途。

“水啊，”她祈求道，“保佑我的孩子！”

背后传来的吼声让她猛然转身。一名血眼族的兽人从森林中冲出，然而他的目光并未锁定在她身上，而是死死盯住了孩子。兽人抓起德拉卡留在岸边的刀，朝着漂浮的篮子猛冲过去。

但德拉卡毫不犹豫地挡住了他的去路。

当然，这名血眼氏族的兽人手中握着她的刀。然而，这并不意味着德拉卡手无寸铁。她怀着满腔爱意，毫不畏惧地扑向那个意图杀死她儿子的兽人。这个女人的双爪如同铁钩，死死撕扯进敌人的肉里，大片血肉被她撕下。她仿佛一只愤怒的雪狼，张大嘴巴，用尽全力将牙齿深深嵌进敌人的喉咙。

兽人顿时惊呆，随即倒地，死于她的狂暴之击。若认为手无寸铁的北方狼毫无防备，那就太愚蠢了。随着最后一击的落下，兽人那污秽的绿色血液像灰烬般苦涩地涌进她的喉咙，一阵剧烈的刺痛如冰锥般穿透她的身体。那把匕首，竟是她自己亲手持着，刺进了她的腹部。

所有的力量瞬间离开了她，德拉卡倒在了倒下的敌人尸体上。她的生命如同潮水般退去，然而她的灵魂却异常平静。鲜血浸入沙地，德拉卡的意识仿佛渐渐脱离了这个世界。她想起了流放地回来后，曾对杜洛坦说过的话：“当一切都结束，我生命中的太阳落山时，我希望这一切发生在这里，在冰焰山脉。”

她没能死在冰焰山脉，而是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死去。若她的丈夫还活着，他会在等她。很快，她相信，他们将会再度相见。她在生命的最后一刻，看到儿子的小船在波浪中摇曳。她的视线渐渐模糊，一切都陷入了黑暗。

凯尔卡之子，拉基沙的女儿，德拉卡，仿佛看见平静的河水化作两只温暖的手，轻轻拥抱着那只漂浮的小篮子。

“水啊，接纳我的孩子。”

她的眼睛缓缓闭上。

“水啊，接纳……”

所有部落首领以及大多数战士，纷纷聚集在古尔丹的帐篷前。他们惊愕地注视着走向帐篷的杜洛坦。年轻兽人宽阔的肩膀上披着狼皮，兽头则成为他的头盔。杜洛坦动作如鬼魅般迅猛，他的手中如闪电般杀戮，瞬间斩杀了三个守卫。剩余的守卫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，无法向那位散发着邪恶气息的绿色巫师发出警告。其他兽人纷纷让开，为他开辟道路。杜洛坦穿过充满仇恨、轻蔑和好奇的目光，走向巫师的帐篷，狠狠地将一面烧焦的旗帜扔下。旗帜在尘土中重重落下，燃烧的火焰似乎也无法掩盖他眼中熊熊燃烧的怒火。

“我是杜洛坦，哈拉德之子，北方狼的酋长！”他怒吼道，声音中无法抑制的愤怒如火焰般燃烧。“我来这里是为了杀死古尔丹！”

他的声音像雷霆般震动着空气，兽人们开始骚动。当他们意识到杜洛坦竟然毫无武器，敢于挑战最强大的对手进行荣誉决斗时，兽人们的傲慢瞬间转变成了震惊与忌惮。

这一大胆而疯狂的挑战终于引得黑手从帐篷中走了出来。黑手从头到脚打量着杜洛坦，那双血红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种冷酷的审视。

“幽灵无法呼唤神圣的麦克戈尔权利，”黑手冷笑道。“而你，不是酋长。你的部族喂养着虫子。”

杜洛坦强迫自己压抑内心翻腾的愤怒。这股怒火并不是针对眼前的黑手，而是对自己部族的悲哀和被背叛的痛苦。他刚张开嘴，准备回应，忽然，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：

“我们中间仍然有人活着，军事酋长，”奥格瑞姆·破碎之锤冷冷地说道。

杜洛坦惊讶地转过身，目光与奥格瑞姆相对。尽管奥格瑞姆曾摧毁了他们的友谊，但对于凯尔卡的儿子杜洛坦而言，奥格瑞姆的复荣仍然为时未晚。

此时，古尔丹终于现身了。他的眼睛炙热地锁定杜洛坦，随即转向奥格瑞姆，巫师额头上的皱纹愈发显得深刻。杜洛坦勉强听到他们之间低声交谈的对话。

“想让我快点结束他们吗？”黑手提议，语气充满不屑。

“我一直认为你是个传统主义者，黑手。”古尔丹冷冷地回应。

接着，他转向杜洛坦，声音如蛇般尖锐，让所有人都能听见：“杜洛坦。你的部族软弱，而你是个叛徒。我接受你的挑战，至少为了亲手将你那可悲的心从你身体中撕扯出来。”

“那关于传送门呢？”黑手问，仍然盯着杜洛坦，眼中闪过一抹挑衅的光芒。“你必须在施法时做好准备。”

传送门……杜洛坦并不知道古尔丹在施法时具体需要什么步骤。巫师掌握的魔法技巧远比他深厚。然而，他知道，如果他能撑得够久，也许死去的自己，能为那些信任他的人类争取一线希望。

“这不会花太多时间。”古尔丹低声说道，厚重的绿色嘴唇在泛黄的獠牙间勾起一抹自满而残忍的微笑。

他将法杖交给黑手，随后伸手向袍子里摸去，抽出那根作为披风扣子的尖锐别针。披风瞬间滑落，布料的飘动在风中犹如预示着一场即将来临的风暴。

所有聚集的兽人们纷纷将目光投向他们的首领，空气仿佛凝固，战斗的气息开始弥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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