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过媚儿,”洛长老帮空媚擦干眼泪,正色道,“你现在知道为何我让你不要寻空滤麻烦了吧?”
空媚咬咬唇,还是问道,“空滤是九尾大人的徒弟吗?”
“自然不是,”洛长老无奈地笑笑,说道,“九尾便可飞升,即已成仙,如何管人间的事?”
“可……”空媚蹙着眉刚想再问,洛长老便继续说道,“不过空滤曾经应该是的确被当做九尾接班人来培养的。”
“曾经?”空媚只觉得自己越来越困惑了。
“九尾大人并不生活在天庭,而是在人间的一座无名山上,”想着空媚未来必定也会是猫妖一族出类拔萃的人物,这些事便不算秘辛,索性一次说了解了空媚的疑惑,“已经飞升之人留在人间实则是违背天地之间的法则的,若想要长久地待在人间,那便要在炼化灵气的同时将其散去,将自身妖力压制在法则容忍的范畴,所以九尾大人所在的无名山,灵气要较之其他地方更加充沛。”
“那修炼起来岂不是一日千里?”空媚听到这已经不由得瞪大了眼,修炼便是将灵气纳为己用,若是灵气充沛,那自然可以在剥离灵气这一步省去很多时间。
“的确如此,”洛长老点点头,看着空媚不由自主流露出的羡慕,半开玩笑地说道,“怎么?怪师傅没有给你创造个好的修炼环境?”
“弟子不敢,”空媚急忙收敛神色,洛长老毫不在意地笑道,“不过天底下自然没有这般好事,无名山的灵气虽充沛,但其实算得上有主之物,炼化也是不易,能否在无名山修炼,便是对空滤的第一项考核,若她无法适应,那必定早早便会被送回族中,没想到的是,空滤非但适应得很好,甚至在这条最难的修炼路上速度不亚于得有近乎神武的空玦,如果说曾经空滤被视为下一任九尾的继承者,那么现在,她便是猫妖一族问鼎十尾的最有希望人选。”
空媚安静地听着,却不由自主地咬住了自己的下唇,空滤的天赋为族中长老看重这是不言而喻的事,但竟看重到如此地步,甚至连空玦族兄都无法比拟吗吗?
看着空媚的表情,洛长老心里叹了口气道,“不过那空滤显然是一门心思扑在了谢桥身上,对空玦想来是半点心思也没存,你也犯不上再与她为难,今夜你也累了,先回去休息吧。”
空媚却是没有动,犹豫半晌,还是问道,“师傅,空滤……看出哪个是你的真身了吗?”
洛长老神色一僵,看向空媚的目光带了心疼,叹了口气,点点头。
空媚在原地身形一僵,洛长老也没再说话,只是陪着空媚在夜色中静静地站着,直到空媚终于开口说道,“那空媚便先行回去了,师傅也好生休息,明日空媚给师傅炖最喜欢的银耳莲子羹。”
“还是媚儿最心疼我了,”洛长老轻轻摸了摸空媚的头发,眼里是掩盖不住的心疼。
一直目送空媚离开,洛长老这才回去,刚一进门,在屋里踱步的诡长老便快步上前拉住了洛长老的手,“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?要不要去找医师拿些调养药?你也有几百年没跟人这么动手了。”
“长老之位也是有我一席之地,跟一个小辈切磋几下罢了,”洛长老无奈地看着诡长老笑笑。
“现在的小辈真是越发不像话了!以下犯上!目无尊长!”不提这还好,一提起来诡长老气得一甩衣袖,来回踱了几步,像是气到不知道说些什么。
“自己的徒弟没教好,反倒怪到人家头上,我看你才是越活越回去了!”洛长老嗔怪地剜了诡长老一眼。
看自家娘子面露不悦,诡长老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把洛长老搂进怀里,道,“我这不是心疼你嘛,娘子勿怪,那空滤也是不知天高地厚,刚有丁点成就,就好像要翻了天。”
“连我真身都寻得出,那可不是丁点成就,”洛长老收了嬉闹神色,连带听了这话的诡长老都一并正色起来,“你说,她寻出了那你的真身?可她……”
“可她给我这个长老留足了面子,”洛长老叹了口气。
诡长老面色犹疑道,“娘子,你怕不是想多了,也许她只是蒙对了。”
“也许吧,”洛长老揉揉眉心,已经不想去深究了,末了一笑,说道,“无论如何,她的目的是达到了。”
“这一趟,算是造足了声势,还把隐患去了个干净,”诡长老也跟着点点头,“小小年纪,也不简单。”
“自是不简单,否则莫要说族兄会不会为她撑腰,即便是愿意,她也没那本事一战成名,”无论洛长老是否妖力被封,能与族内久负盛名的长老大到难舍难分,便已是虽败犹荣了,事先把对谢桥暧昧不清的态度亮出来,足以打消大半空媚的敌意,之后那一眼,便从气势上彻底碾压过去,现在怕是连空媚都觉得,空滤找自己切磋而不找她,是因为她早已没了与空滤同台比试的资格,今后,空媚便是再也不会与空滤为敌了,真是好算计啊,只是那一眼,当真是巧合吗?洛长老回想起空滤直视自己的自信眼神,也不由得动摇起来。
而空滤跟谢桥,倒是被毫无眼色的空泠搞得烦不胜烦。
“空滤,你当时是看了空媚一眼吧,是吧?”
“哎谢桥,我明天跟你们一起回去吧,反正我也有九尾大人御赐的玉牌,可以随你们一通住些时日!”
“空滤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那是九尾大人,居然一点口风不漏,真是小气。”
……
谢桥本就被空滤刚才的话搅得心神不宁,此时哪里有心思应付空泠连珠炮一眼的个问题,倒是被烦的太阳穴突突直跳,但空泠显然是不打算善罢甘休的样子,还是空玦一把扯住空泠的袖子,满脸无奈地说道,“反正你也有玉牌,什么时候去不行?哪里急于这一时?空滤消耗这么大,明日还要赶路,你让她休息休息。”一边说一边还冲着空泠使眼色。
空泠这才恍然大悟般说道,“奥奥奥,我懂了,心尖上的人有悄悄话要说,那我改日再来打扰。”
说完便挤眉弄眼地离开了,谢桥倒是觉得自己太阳穴跳得更厉害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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