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恬恬……”
“星仪……”
两人相视一笑,都示意对方先说。
郁恬抿紧嘴唇,还是先开了口,“我那天看到你上了吴翰哲的车,你们……”
“是的。”沈星仪大方地抬起头看着她,眼神里是她一贯的坦率和诚意,“就是你想的那样。”
“你们…….你们在一起多久了?”郁恬放下手套,看着她。
沈星仪猛地喝了一口啤酒,丝毫不介意把今天这餐喝成坦白局,“还记得那次商会晚宴吗?他那天回去以后就联系我了。”
“所以你这段时间一直避着不回家?”
沈星仪一手握着啤酒罐,一手在桌上不耐地敲着,笑了笑,“怎么可能?我沈星仪什么时候会那样委屈自己了,你为什么不回家,我就是为什么。”
郁恬努力地扯出一丝微笑,在心里想好了措辞,刚要出声就被沈星仪抢了白:“是他追的我。”
郁恬点了点头,“好,你喜欢他吗?”
沈星仪又灌了一口酒,“喜欢?还行吧,比我以前的那些强。”
“星仪……”话到了嘴边,郁恬又怕说不好了,她攥紧了拳头,“你知道我并不喜欢吴翰哲,所以你没必要……”
“你是想怪我没有早点告诉你吗?”沈星仪定定地看着她。
“怎么会呢,淼淼之前不是说他毕竟是个二婚嘛,你懂得……”郁恬说得很小心,深怕破坏了她俩之间仅剩的和谐。
沈星仪听了噗嗤一笑,“行了,就你那点经验,还是别指导我了。”
郁恬脸一红,“你打算和他一直走下去吗?”
“他呢,人还算诚实,可以继续处处看,但我不敢保证,没准哪天我想开了,也就定下来了。”沈星仪笑了笑,啤酒已经喝到第四罐了。
郁恬知道凭沈星仪的条件可以有更好的选择,都市男女那点时兴的婚恋观在她这儿却是不成体统的。她今天可以为了吴翰哲洗掉铅华,明天或许就为了张三李四纹身刺青或者蹦极跳伞都有可能。沈星仪可以是恣意的,纵情的,只因为她是沈星仪。这也是郁恬最欣赏她的地方。
郁恬握住她的手,“星仪,不要有任何负担,你和淼淼永远是我最好的朋友,只要你幸福,我都会祝福你,真的。”
沈星仪红着眼眶,看着她:“你一向最理性,什么时候这么会说煽情的话了?”
“我说的是事实啊,如果吴翰哲不忠,我第一个打爆他的头。”郁恬紧了紧她的手。
“这句台词还是留给宋淼淼比较形象。”沈星仪颤颤地笑着。
两个女孩痴痴地笑着,喝着,吃着,一如当初。
郁恬困极了,按了按太阳穴,准备起身回屋。
沈星仪却在背后叫住了她:“恬恬。”
“嗯?”郁恬转身看着她染了红晕的俏脸,满脸笑意,“怎么啦?”
“沈阔是个好人……你住过去很好……多了解他一点,你俩以后会很幸福的。”沈星仪单手撑着脑袋,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,眼神里充满笑意。
“你也幸福。”
“幸福,大家都幸福……”
郁恬只当她是喝醉了,也只当是祝福的话,没有多想,悠悠地走回了屋。
洗漱后,她安静地躺在床上,回想起吴翰哲这个人,对他竟没有了太多印象。二婚的男人,有很多的计较与权衡实属正常,只要他真心实意对沈星仪,她就可以完完全全把他当个好人来看。物欲横流的世界里,本真和私心是普通人保护自己的权利,没必要强行用眼睛去分辨黑与白。
再想到沈星仪,以前只当她是个无忧无虑的大小姐,不用接触人性的黑暗面,但是她在每段感情里面从来都不是弱者。且不说她上好的家世,光从她能把所有复杂的问题看得通透,在人际关系更为复杂的机关里混得如鱼得水,她的双商也是极高的。连她自己把握不准的事情,沈星仪都能给出得当的建议。
郁恬忽然觉得自己幸运至极,沈阔让她感觉舒服的关系,也是基于他的能量在她之上的原因,而他愿意温柔地俯视和顺应着她,给予她快乐和慰藉,无论如何都值得她努力地向他走近。
“会幸福的。”她在心里默默地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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