差不多就是这样,维多利亚在最开始的时候觉得,自己可以傲视群雄。而对于威廉,她的评价并不低,甚至她有些时候会产生这样的感觉,那就是威廉搞不好是同一时代里的所有人中,最优秀的一个。
但是很遗憾,是的,很遗憾。维多利亚觉得威廉生错了国家——如果他生在布立吞的话,那么他或许可以成为世界之王。如果他生在西哥特,他或许也能成为大陆霸主。就算再退一步,如果他是某位国王,或者干脆是哥特皇帝的儿子的话,他的未来也肯定比这光明得多。
但是威廉都不是。威廉只是一个平凡普通的小贵族的儿子。这让维多利亚觉得很可惜。
她觉得,威廉没有受到很好的教育。同时也觉得,威廉的家族没有足够实力与底蕴支撑他过于庞大的野心。
在维多利亚原本的计划中,威廉、赫里福德家族与俄罗斯,将会成为她的重要合作伙伴。将会帮助她维持大陆的均势与平衡。而如果威廉听话的话,乖乖蜷伏在布立吞的羽翼下的俄罗斯王国,或许会成为旧大陆的强盛一极。不过仅此而已,至少在她的有生之年里,新生的,弱小的俄罗斯不会给布立吞造成任何威胁。
她可以很好地摆弄赫里福德家族,操纵威廉。威廉就算不甘心,也绝不会反抗,或者做出什么愚蠢的事情——当然话又说回来了,就算威廉真的那么做,她也有足够的力量将威廉击败。
但是现在,维多利亚的自信心动摇了。
威廉并不像她所想的那样,是个缺少教育,绝大多数情况下只凭借自己过人天赋的,不学有术的家伙。她可以感觉得到,威廉受到了很好的培养,无论是教育程度,素养还是别的什么,都绝不比大贵族的子弟更差。
与此同时,虽然赫里福德家族的底蕴与实力不足。但威廉并不单单是个会花钱的家伙。他更会赚钱。长袖善舞的他在最短时间内,利用一切努力,将本身贫瘠无比的赫里福德家族经营成了远近闻名的富豪。赫里福德家族的出产,无论农牧产品,轻工业制造品还是武器,全都有着足够的销量与足够的价格。
这让她想要从经济上控制赫里福德家族的企图濒临破产。
就是这样。她原本预计的两点,阻碍威廉到达巅峰的阻碍已经全都不是阻碍了。更糟糕的是,她发现自己的能力似乎,可能,也许,竟然会比威廉差一些。
这简直难以想象。她,诺曼底家族的天之骄女,从小接受最严格的精英教学的人上人,竟然比威廉的能力更差。
如果说有什么事情是让维多利亚觉得最难接受的的话,那么这肯定是其中之一。
当然不是全部。
更糟糕的是威廉一帆风顺的不单单是事业。
他的爱情道路同样通畅的一塌糊涂。
无论是青梅竹马的堂姐,还是曾经仰望过的,门不当户不对的大贵族的女儿都好。他全都轻而易举的收到了自己的房间里。婚姻生活幸福美满。
说实话,这或许是尤其的尤其,让维多利亚无法接受的一点。
虽然很坚强,虽然自视甚高,虽然……但是归根结底,维多利亚仍旧是个女人。
她对婚姻,对爱情的渴望并不比一般女性少。但是同时,理性也告诉她,像是她这种身份的女人绝不可能获得什么真正的爱情的。
等待她的只有两条路。其中之一是招赘,找一个有足够才能的,没有什么野心也没有太大家族的小贵族招赘,然后让他成为自己的附属品。
另外一种可能,就是联姻。与大陆的某个强大王国,又或者布立吞国内的某个强权势力强强联合。
或者是为了利益,或者是为了利益,又或者,是为了利益。维多利亚很清楚,她的婚姻基本上就是这样,不会有什么好期待的。而至于说爱情,那更是个笑话。
“所以,我的命运会悲惨到这种程度——但为什么威廉那个混蛋却能获得我所没有的一一切?!”
维多利亚为此愤愤不平。
就是这样。
或许再过二十年,维多利亚能够看淡这一切。二十年后再过二十年,维多利亚或许会觉得年轻的时候,自己的那些胡思乱想全都是笑话。但是,事实就是,现在维多利亚还不到二十岁,她甚至比威廉还要小两岁。所以她理所当然,对这种事情非常的重视。
而她重视这种事情的结果,就是她或者有心,或者无意——不,应该都是有心的吧。维多利亚有心的想要破坏威廉的家庭。方法就是在伊丽丝和夏露米面前,多多少少的表现出自己与威廉的关系不一般。
她当然不会用过于亲昵的姿势,动作或者言语。但是她的表演绝对恰到好处。那是一种程度上,能让夏露米这种比较笨的家伙看不出来,但又能让伊丽丝这样比较聪明的女人看出来的。若即若离的,欲拒还迎的,欲语还休的感觉。
这也是为什么,伊丽丝这段时间看什么都不对劲的原因。
维多利亚的战术获得了成功。伊丽丝开始怀疑威廉与她的关系。而这种事情非常糟糕的一点就是,非常难说清楚。
摊上这种事情,无论多么理智的女人都会变得不可理喻。就好像现在的伊丽丝。她甚至开始试探着,希望威廉能够从新大陆抽身回家。如果威廉不这么做的话,就证明他确实与维多利亚有一腿。
这让威廉觉得很苦恼。
伊丽丝是他的妻子,他自然有责任安抚伊丽丝。但同时,新大陆的事情实在是太重要了。无论如何,威廉也不想要放弃这里的利益,这里的土地,几百万的哥特裔移民,以及大片的棉花种植园。
所以他只能对伊丽丝说抱歉了。
“那个女人究竟在搞什么?为什么要这么做?存心让我不舒服吗?损人不利己,简直不可理喻!”威廉忍不住的,不断地在心里面这么抱怨。同时暗暗诅咒维多利亚这个祸害早点嫁人。然后躲进家里面相夫教子,别在给这个世界添麻烦。
(未完待续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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