柴清凝轻轻的一叹,这要她如何能不忧愁。那夜程梓墨和她说的话,句句回响在耳边。她不同于一般的闺阁女子,她脑中有着丰富的历史知识。虽然那并不属于这个朝代的历史,但是确实她曾经生活的那个时代,真是的存在过的。皇储之争,历来是血腥的。那夜程梓墨的一句,‘我是嫡子,难保太子哥上位以后不会疑了我’要柴清凝不得安心。
春雪好歹也是伺候着柴清凝长大的,她家的姑娘何事路出过这样的神色?春雪看着这样的柴清凝有一阵陌生,忽然跪坐在床榻边轻声道:“王妃,春雪觉得这几日您变了很多。以前你常常无忧无虑的,可是自打嫁入了敬王府,您瞧瞧您都容颜憔悴了。这要是老爷和夫人看见了。不得心疼死了。”
听了春雪的话,柴清凝一阵愕然。是啊,她这是怎么了?想当初未曾出阁的时候,她就像每日里闲散度日,可是如今呢?虽然什么都不用她来做,但是一颗心也真是够累的了。她摇了摇头,扶着床榻站起身道:“春雪,给我梳妆。”
春雪听了柴清凝的话,忽然怔住了。这这才五更啊这个看着柴清凝眼底淡淡的青色,春雪不由得低声劝道:“王妃现在刚刚敲了五更,太早了,您看天还没有露白呢!您身子不好,若是此时病下了,不是要王爷心疼么?”
柴清凝望了一眼外边黑沉的天色,不由得摇了摇头,心里幽幽的一叹。她总是有着一种不好的预感,她十分担忧程梓墨出了什么问题。短短几日的相处,她的一颗心倒是要程梓墨给勾去了。实在是睡不安稳,起了身边对着春雪吩咐道:“春雪,你去告诉金顺要他到醉仙居将苏容音找来。快去!”
听程梓墨说,醉仙居虽然是倌楼,但是也是一个情报场所,包括春风楼也是。既然是情报场所,这几日朝中的大事小情,苏容音一定会知道。所以找他没有错。
金顺速度很快,带着苏容音来的时候,柴清凝已经梳洗完毕坐在书房中等他了。对于柴清凝的邀请,苏容音一点都不意外。看着那双清澈的眼眸,直直的望着自己,苏容音能够做到的只有低头行礼,然后静默不语。
“苏公子,你是聪明人,相比不用我说你也知道,我想要问些什么。我希望你能够如实的告诉我,可以么?”柴清凝看着低着头的苏容音,心中越发的焦急。
苏容音望了一眼上座的女子,忽然轻轻的摇了摇头道:“王妃,请恕属下不能如实相告。王妃您性子淡然,现下何必着急?王爷是何等人物,王妃的挂念也是多余。属下知道王妃心中此时定然有着太多疑惑。但是您何不慢慢的等?想必王爷回来之后,您一切便可以知晓。”
柴清凝听着苏容音的话,忽然一阵无力感涌上心头。近来几日,她夜夜噩梦,都在程梓墨满嘴血意中惊醒。她不知道自己这是庸人自扰还是有所预警,她就是放心不下,于是抬起头定定的注视着苏容音问道:“苏公子,你告诉我,王爷现在一切安好是不是?”
苏容音看着柴清凝面色焦急的样子,只是轻轻的点点头道:“王妃不必劳神挂心王爷。王爷现在一切安好”
一切安好柴清凝一颗心才回到原来的位置。她轻轻的拍了拍胸口,忽然轻笑了起来到:“苏公主,我将你从睡梦中扰醒,实乃我的不是,还望苏公子不要在意。”
“王妃也是主子,属下不敢介意。”苏容音轻轻的低头。王妃对不起,这件事只能暂时瞒着您,事关你的家人。还望您能够原谅。
“好了,金顺。送苏公子离开。”柴清凝轻轻站起,打开书房的门,对着金顺喊道。
苏容音回头谦和躬身行礼道:“属下告退。”
看着苏容音离开的背影,刚才松开的眉头又紧紧的皱起。她不由得懊恼的拍了拍额头,自己也是个傻的。居然找苏容音打听事程梓墨的事情。依照他对程梓墨的忠诚程度,怎么会告诉她?
柴清凝不睡了,敬王府的一干下人也就不敢再睡了。都纷纷起来等候柴清凝的差遣。看着大家都因为她一个人醒来,都不能睡了,心中有着歉意。毕竟她是主子,想什么时候睡就什么时候睡,早期晚睡都没有关系。可是下人不行,这天黑着,不能要下人起早了,这会影响到他们白日的工作的。
想到这里柴清凝吩咐管家,要下人先去睡,就留下了几个护卫和管家自己。她索性也就不回房间了,就坐在书房中,随便挑了一本书便看了起来。
书看得入神,就有护院跑进来告诉她,程梓墨已经回来了。听了这个消息的柴清凝立刻站起,抬步就往外走去。还没有出门,就被程梓墨搂在了怀里。不知道为何,柴清凝心中觉得一阵酸涩就抱着程梓墨轻声呢喃道:“发生什么事情了,怎么今日才回来,我好担心你。”
程梓墨搂着她,摸了摸她嫩滑的脸蛋,闻着她发间淡淡的清香,这要程梓墨很是欣慰,一种安然感遍布身心。瞧着她眼底的疲惫,程梓墨微微心疼,摸着她发黑下眼睑淡淡的责备道:“怎么没有睡好么?我不在就没有照顾好自己的身体?难不成想我想的?”说到后面语气中还是带着淡淡的不正经。
柴清凝粉拳轻落在他的身上,有些发泄的叫道:“我担心死你了,你还说这种笑话。讨厌死了”
程梓墨没有说些什么,只是任由粉拳落到身上。待怀中人儿不打了,才搂着她向外边走去:“现在还早得很,先去休息休息,等醒来之后,你就要忙起来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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