怀里的人哆嗦着扯他的腰背,沙哑道:&ldo;放开……&rdo;
&ldo;叫他停下。&rdo;他却偏要在身体与精神上双重折磨他。
不用他说,泽年也绝不想让任何人看见这荒唐模样,听着不断近来的脚步,脑中的弦越绷越紧。
&ldo;别过来。&rdo;他喘着气喊完,脱力地将下颌搭在萧然肩上,屈辱地颤着身体。
&ldo;六哥?你…你终于醒了?&rdo;易持听见声音,果真停了脚步。
&ldo;你……不要过来,有什么话,站在那里问。&rdo;
易持焦灼地走了几步,带着满心苦涩和侥幸大声追问:&ldo;六哥,你没有想杀五哥和萧然对不对?这里面一定有误会是不是?内宫变故是临亲王残党做的,和你无关对不对?&rdo;
等了一会,他没听到回答,顿时急了:&ldo;六哥!告诉我你是冤枉的!我一定会查清来龙去脉还你清白!&rdo;
泽年指尖在萧然背上颤抖,听到易持说内宫变故四字,顿时心坠寒窖。
萧然突然在他耳廓边轻声:&ldo;皇甫明心。&rdo;
&ldo;六哥!你告诉我啊?我求求你告诉我实情!&rdo;
萧然又一声冰冷警告:&ldo;皇甫汐。&rdo;
一片黑暗中,缚眼的布巾下淌出一行泪:&ldo;……都是我做的。&rdo;
易持呆住,再回过神来已满脸的冰冷泪意。
&ldo;不是的,不可能……六哥,你是不是…是不是有什么苦衷?&rdo;说完他急急想冲上去,被里头凄厉的喊声制止:&ldo;不要过来!我不想再看见皇甫家的任何人!&rdo;
&ldo;我憎恨皇甫家的每一个人,别再惺惺作态了……所有人都因我出身低下而肆意踩踏,凭什么?我忍了这么多年,就是……就是为了报复,人是我杀的,只要我不死,我还会继续杀皇甫家的人,包括你!滚!有多远给我滚多远!&rdo;
直到那踉跄脚步远去,萧然才扯着他头发推开人。他在他后背上抓得鲜血淋漓,指甲里满是血。
他沉默地看了他一会,伸手去抚他满脸的泪。
他不敢解开布巾看见他的眼睛。
泽年凄厉地笑起:&ldo;……你满意了?做完了?滚,给我滚。&rdo;
萧然如鲠在喉,退出来捡了衣要给他穿上,被他劈手夺过咆哮:&ldo;滚!&rdo;
萧然掐住他脖子拉近,灼热气息喷在他脸上:&ldo;听着……你若敢在自己身上制造伤口,我便将其双倍复制于你妹妹身上。你若敢死,我就将皇甫族人全部活生生肢解,不分老幼。&rdo;
&ldo;……我说到做到。&rdo;他竭力保持轻声说完,而后穿好衣服离去,眼睛逐渐通红,心口的血糊满了衣裳。
他在黑暗里呆了很久,而后失力仰面躺下。
泽年伸手去摸后背上那个巨大的刺字,隔着衣服摸起来不易察觉。
他突然在黑暗里似鬼非人地笑,心想皇甫飞集说的不错。
他是个罪人。
第36章异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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