胖女人笑得更厉害了,两只眼睛只剩下了一道缝:&ldo;哎哟,瞧你这老板说的,什么包租婆呀,就是媪两餐啦!&rdo;
赵恺又问她:&ldo;你这楼怎么黑灯瞎火的,没人住吗?&rdo;
胖女人听赵恺这么问她,便收起笑容抱怨起来:&ldo;哎呀,还好说呢!以前呀,我这座楼是不愁租的,三层楼六套房,租给那些小姐们,每个月的租金都过万!可是今年过年后政府一扫黄,那些小姐们个个吓得鸡飞狗跳,一下子全搬走了,搞到我们全家喝西北风啊。幸亏前两个月又来了个工厂妹,租了我三楼的一套房,我才有钱交水电费,不然的话,早被供电水厂那帮家伙断水断电啦。唉!再这么下去,我们小老百姓还怎么活呀!老板你说是吧?&rdo;
赵恺惦记着楼上的情况,不想再听胖女人唠叨了,就说:&ldo;大姐,我们是楼上那个女租客的同事,过来看看她,她在吗?&rdo;
&ldo;在什么在呀?我都快半个月没见她的人影啦,也不知道跟她老公死哪儿风流快活去了。&rdo;胖女人嘟起嘴巴说。
赵恺一听她说起胡兵,忙问:&ldo;怎么,你见过她老公?&rdo;
&ldo;是啊。&rdo;胖女人点着头答道。
&ldo;什么时候?&rdo;赵恺又问。
胖女人想了一下,说:&ldo;有天晚上,快十二点了,我从外面打麻将回来,开门的时候,忽然听见后面有脚步声,就回头一看,原来是楼上那工厂妹回来了,还带着个男人。我便过去跟她打招呼,顺便瞅了那男人一眼。我这栋楼以前租给那些小姐的时候,她们也会经常带客人回来过夜,有时候客人心情好了,还会打赏我一百两百的。这回那工厂妹见我盯着她带回来的男人看,怕我误会,就说这是我老公,刚从老家来看我,才下的火车。说完后怕我不相信,就对那男人说,阿兵,这是丁姨,我的房东。这男人听说我是房东,叫丁姨,便冲我咧嘴一笑,叫了我一声丁姨,还说请多多关照。唉,老板呐,不怕你们说我没见识,这工厂妹的老公啊,蓬头垢面胡子拉碴的样子挺吓人,要不是后来他冲我咧嘴一笑,我还以为工厂妹带回来一个鬼呢!&rdo;说完又笑了起来。
趁着胖女人自顾自地笑的当儿,赵恺跟胡所长和马丽交换了一下眼色,又扫了吴亮和韩秀萍一眼,然后问胖女人:&ldo;大姐,我同事的老公是什么时候来的?&rdo;
胖女人又想了一下,说:&ldo;有一个月了吧?……对,‐个月前。&rdo;&ldo;那他在这儿住下后都干了什么,没去打工吗?&rdo;赵恺又问。
&ldo;嗨,打什么鬼工啊!你以为现在工厂好容易找工啊?人家妹仔帅哥都难找工作啦,他一个几十岁的大叔,还想找工作?做梦吧!&rdo;胖女人说。
&ldo;这么说,他就整天在家里睡大觉?&rdo;胡所长插了一句。
&ldo;不睡大觉还能做什么?&rdo;胖女人嘟哝着说。
马丽也插了一句,问她:&ldo;大婶儿,他来这么久,你们经常见面吧?&rdo;胖女人又&ldo;嗨&rdo;了一声,说:&ldo;见鬼见马哞,他来了那么久,我总共才见到他一次,啊不,是两次……不不不,是三次,对,是三次!&rdo;&ldo;只见过三次?&rdo;马丽又问。
胖女人十分肯定地点了点头:&ldo;没错,就是三次!&rdo;
&ldo;那没准儿人家两公婆半夜出去潇洒,你没看见呢?&rdo;韩秀萍突然冒了一句。
&ldo;半夜出去潇洒?谁信呀,你信吗?啊?老板,你们信吗?&rdo;胖女人撇了撇嘴说。
&ldo;那人家两公婆在家里待闷了,出去压压马路、遛遛弯,总可以吧?&rdo;韩秀萍争辩道。
胖女人怔了一下:&ldo;这个呀?这个我可就说不准了。&rdo;
赵恺一直在不动声色地听着他们对话,这时瞅了个话缝,就问胖女人&ldo;大姐,刚才你说你一共见过她老公三次,那么,你还记得后两次,是在什么时候吗?&rdo;
胖女人眯起眼睛想了一会儿,才说:&ldo;后两次嘛……&rdo;突然,她睁开双眼,盯着赵恺满脸狐疑地问:&ldo;哎,老板,你们不是来租房的吧?你们是……派出所的?&rdo;
赵恺未置可否地笑笑,却将目光扫向了胡所长,胡所长忙对胖女人说:&ldo;大姐,你猜得没错,我们是派出所的。&rdo;
胖女人听胡所长这么一说,便若有所思地&ldo;哦&rdo;了一声,又点了点头,接着拿眼逐个将赵恺他们扫了一遍。当她的目光扫过韩秀萍时,突然定了几秒钟,然后笑笑说:&ldo;我记起来了,你曾经来过这里,找三楼那位。&rdo;
&ldo;是啊,我是来过,我要没来过,怎么能把警察带来!&rdo;韩秀萍满不在乎地说。
这时,赵恺见胖女人有些拘谨,不像一开始那么自然了,就对她笑笑说:&ldo;大姐,你别紧张,也别害怕,我们今晚过来只是例行公事,了解一点情况。来,你接着说,你后两次见到她老公,是在什么时候?&rdo;
&ldo;哎哎。&rdo;胖女人还是有些拘谨地点头应道,然后又眯起眼睛想了一会儿,才说:&ldo;后两次嘛……对了,一次是在上个月底,好像是二十七八号;一次是在这个月初,好像是在一号……对,是在一号。&rdo;赵恺听后怔了一下,紧接着又问胖女人:&ldo;这两次你见到她老公,是在白天,还是在晚上?&rdo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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