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庭外雨潺潺,天河流尽,清风薄雾化云霾。
醉里不知春秋几何,云烟过眼。
杖竹戏甘霖,亦真亦假,万水千山只等闲。
花至半开、酒至微醉,又似人间!”
淅沥沥的小雨温柔的洒落在山谷之间,随着雨声还有这少年嘹亮的歌声,此时石心正在以竹为剑,仗剑起舞。
这一段剑舞,绝无冰凉鬼魅的妩色,又无身段点、挑、抬腿,翻袖、旋转之间如行云流水,似是随心所欲而不逾矩,慢则静若处子,快则动如脱兔,没有杀意、也没有情感,只有无尽的虚无。
也不知道过了多久,舞到末了,天地也仿佛为之动容,不知不觉间一抹七彩的霞光已经高悬在天际,天晴了。
石心擦了把额头的汗水,向着左侧转过头来,长长吐出一口浊气,问道:“和尚为何不动手?”
如泥胎石塑静静矗立在不远处的法相和尚神色复杂的回答道:“贫僧没有把握。”
石心把竹杖插在腰间,手握杖杆蓄势待发,冷冷道:“和尚是手上没有把握,还是心中没有把握?”
法相和尚向后退了两步,以示诚意,这才踌躇满志的叹息道:“阿弥陀佛。贫僧只是觉得奇怪,百思不得其解,所以进退失据、方寸大乱。”
右手握紧竹杖,石心左手一摊,搭了一个“讲”字。
“石施主是必死之人,早死也是死,晚死也是死。静待半个多月,施主自会登临西方极乐世界。小僧不懂的是为何此时此刻竟然有菩萨传下法旨,命令小僧超度施主早登极乐莫非此刻小僧若是不介入其中,施主还有跳出生死大劫的生路?”
石心侧耳倾听,不屑道:“就这?”
“非也,非也。有菩萨让小僧超度施主,还有其他的菩萨命小僧即刻回归禅林寺复命。”
石心噗嗤一声,笑道:“呵呵,莫非你想的是先杀了我,再回去复命?”
法相双手合十道:“罪过、罪过,小僧确实这么想过。”
“那和尚为何还会犹豫不决呢?”
“小僧只是想先听听施主的高见。”
“为何?”
“因为有些人一眼能看透这个世界,而有些人怎么看却似雾里看花、水中望月,看不真切。”
“和尚可知修行界什么最重要?”
“小僧觉得天赋、资源、人脉最重要。”
“错,大错特错。选择最重要!路是自己走出来的,选的对或是选的错都是自己选的,无论好坏,这就叫自作自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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