吕中一直都很得意,直到吟雪被毁尸灭迹的消息传来,吕中吃惊得半天没有说出一个字。那绝对不是他想要的结果,虽然他早已经把吟雪忘在了脑后,却也觉得吟雪得到这样的下场太过凄惨,无论如何都应该赏给她一具全尸。随之而来那个神秘人物派了专人前来发出警告,吕中的心中更是万分不安。他沉默了许久,却并未开口。
直到来人再三警告他要小心行事,同时还暗示他,他们所有的行动都在这些人的监视之中后,来中的心头更是恐慌。他却没有表现出来,只是热情地送那人离开了。
“那并不是公子的授意对吗?”舞儿有意识地愣了一下,接下来的话虽然没有说出口,可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。
吕中点了下头,“他们只是来征求我的意见,说是要让吕妍长一点儿记性,可我没有想到,他们下手会那么狠。怎么说……也应该让吟雪落一个全尸,怎么说她都帮他们做了那么多的事情?至于吕妍,她的确任性,可她……”
“不管怎么说,她都是吕家小姐。想不到他们翻起来脸居然如此无情?”舞儿在一旁轻声道,她望着表情有些阴郁的吕中,连连安慰道:“公子还是快别这样了,听他们的话音,公子身边必然早就有他们安排好的眼线,要不然这消息也不会那么快就传到他们的耳朵里不是吗?公子应该多加小心才是,既然他们对小姐都如此不客气,而且事先也没有向公子提起来,事后只是通知一声,可见他们……似乎并不怎么在意公子的意见。”
这对吕中来说几乎不啻于一声晴天霹雳,他早就知道那些人靠不住,不过眼下靠自己的力量,掀不起什么风浪来,所以他才不得接受目前的状态。
吕中握紧的拳头砸在了桌子上,他愤愤不平道:“我替他们做了那么多的事情,为什么就换不来吕妍的安心?为什么他们就能看在我的薄面上……最起码不应该再让吕妍受到惊吓?她……”
此刻的他,心中已然有着无尽的懊悔,当初自己的确是因为财迷心窍,才会同意吕妍的要求,让她成了自己的左右手,而此时此刻,他才意识到将吕妍拖到了一个如何危险的境地。无尽的自责已经改变不了什么,之前跟吕妍说过的那些话,都是他很有把握的话,他以为自己能活得很风光,可万万没有想到,事情居然远远超出了他的意料。他有些悲伤地低下了头。
“或许这其中有什么误会,无论如何眼下公子都是他们所倚重的人。”舞儿望着吕中出声道。
可一颗怀疑的种子早已经种下了,更何况当初他们对付自己的手段,是如何的狠毒,这一点舞儿比谁都清楚。
此刻的顾眉儿总算是恢复了往日的活力,再度见到那个活蹦乱跳,甚至还知道开玩笑的萧逸飞,她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了下来。她从前对萧逸飞或许还有那么一丝偏见,甚至还有些看不惯他的多情,可这一次,除了友情之外,她的心中还多了那么一丝感激。也正因为如此,她才更需要花费一点儿力气,查明真相。
此刻的她更想要找到柳开,询问他到底发现了什么。至于自己那个吊儿郎当的兄长,恐怕绝对不会有任何发现的。她再度离开六扇门,望着大街上逐渐稀少的人,她不由得叹了一口气,此刻的柳开,是否还有心情游戏人间?
出乎她的意料之外,柳开不只是在家,而且似乎也在研究那颗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得来的药丸。面对顾眉儿的突然出现,他晃了一下手里的纸道:“你们分析出来的东西,我已经看到了。不过,我认为还存在另外一种可能性,你不认为所有的事情看起来有那么一丝古怪吗?”
“你是指什么?这些药的味道吗?还是说我们提出的那些理论?”顾眉皱了下眉头,事实上她并不太信任玉娘的判断,毕竟她只是靠着自己的鼻子,除了身份是厨娘之外,对医理只是一知半解,根本别指望她能帮上什么大忙。
“不是这个。”柳开把之前发生在碧水庄的事情略略说了一下,才继续道:“有些东西的确是很早以前就存在的东西,但是有些东西……似乎就像柳开提到的那样,是最近才出现的物种,所以才让人觉得奇怪,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形呢?”
顾眉儿皱了下眉头,她望着柳开问道:“你不是说过,古人的智慧是无限的吗?你可千万别忘了,三国时候的华佗,医术惊人,甚至还发现了‘麻沸散’。可惜我们现在只能听到这个名字,却不知道它的配方。能有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出现在药物之中,又有什么好奇怪的?”
“我不是指这个,而是……有些东西太过匪夷所思了。”柳开望在顾眉儿道,“你不是时常可以入宫之中吗?为什么不入宫见一见太后,陪她说说话也好。”
“是你的意思?还是萧大哥的意思?”顾眉儿迟疑地开口道,她的脸上还带着那么一丝不满,“你不会是拿着鸡毛当令箭吧?你也知道,太后近来的性情可是越来越奇怪了,时不时还会碰上那个……汝阳王……”
明明已经说了不会帮柳开,可顾眉儿还是按照他说的那样,决定入宫见一见太后。虽然已经打探过并不是汝阳王例行进宫请安的时间,可不曾想到在太后的宫门前还是见到了汝阳王。顾眉儿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,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才是。
“是来问母后安对吗?我有多长时间没有看到顾妹妹了,你可真是让人难得见上一面,不会是有意想要避着本王吧?”汝阳王眯着眼睛,脸上堆着灿烂的笑容。
“王爷可是贵人,旁人想要高攀,只怕还没有机会吧?”顾眉儿虚伪地应付着,努力想要避开殷勤的汝阳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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