祖爷打开扇子,扇着,笑着说:&ldo;你怎么没做啊?&rdo;
我一愣,&ldo;什么没做啊?&rdo;
祖爷咳嗽了一声:&ldo;和那个姑娘啊!&rdo;
我一惊:&ldo;啊?您怎么知道?&rdo;
祖爷哈哈大笑。
我恍然大悟:祖爷派人暗中监视我。
祖爷说:&ldo;说说,为什么?别不好意思,要说实话。&rdo;
我吞吞吐吐地说:&ldo;她才16岁,我当时就想起了自己的妹子,在家都是爹娘的心头肉,谁也不是自愿的……&rdo;
祖爷收敛了笑容,凝重地说:&ldo;天下人谁无儿女?男人只知道嫖娼时的快感,却不曾想过,假如自己的女儿也在别的男人胯下,自己是个什么心情!己所不欲,勿施于人。大头,祖爷没看错你。&rdo;
印象中,这是祖爷第一次夸我。但一想到连这样的事情祖爷都了如指掌,我开始害怕祖爷了。
在堂口的日子感觉过得好快,转眼几个月过去了,当初那个堂倌也逐渐转变成名副其实的阿宝,我也渐渐适应堂口的生活了。有天晚上祖爷又把我叫来,再次问我后不后悔,我实在猜不透他是什么意思。
正在我踌躇间,祖爷拿起茶壶,笑着说:&ldo;这壶茶冲淡了,你再去沏一壶新的来,你这个茶楼堂倌自从来到堂口后,还没正式给祖爷沏过茶呢。&rdo;
听旁人说,祖爷对茶很讲究,每次品茶,些许的差异,他都能品出。我在茶馆干过几年,茶道这个东西虽谈不上精通,但学过的和没学过的就是不一样,茶、水、火、器、空,每样儿我都在行,早年跟茶馆的掌柜学艺时,没少挨训,没想到这些本事现在还派上用场了。
我小心翼翼地为祖爷沏了一壶茶,给祖爷倒上一杯,祖爷品后,说:&ldo;几个月不跑堂,手艺生疏了!&rdo;
我呆呆地立着,不知该说什么。
祖爷一抬手,示意我坐下。随后祖爷突然发问:&ldo;大头,你觉得祖爷我人怎么样?&rdo;
我没想到祖爷会突然问这个问题,堂口的老大问自己的小弟他人怎么样,小弟除了回答好之外,还能有什么话说呢。
我支支吾吾地回答:&ldo;挺好的,挺好的!&rdo;
祖爷冷笑:&ldo;好?杀人好?还是放火好?&rdo;
我头顶一阵冒汗,&ldo;都好……&rdo;一言甫出,顿时感觉自己说错话了,&ldo;祖爷,我是说……&rdo;
祖爷哈哈大笑,笑得我莫名其妙。
祖爷看了我一眼,接着说:&ldo;我是杀过很多人,也骗过很多人,这当中有的罪有应得,有的是出于无奈。如今时局动荡,&lso;江相派&rso;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,四大堂口命运未卜,现在是最难熬的时候。&rdo;
听到祖爷这番话,我心里一阵发堵,我感觉自己的命特别不好,刚出生没多久父亲就死了,自己刚长大成人母亲就死了,好不容易加入了黑社会,还赶上堂口最难熬的时刻,好像我走到哪儿,哪里就会没落。
祖爷所言不虚。前几天他刚参加了东、南、西、北四大堂口共同召开的大堂会,就是商讨各个堂口的命运以及如何应付时局。四大堂口自从方照舆祖师爷创立之始,几百年来遥相呼应,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,大家彼此配合,走过了无数沟沟坎坎,这才使得&ldo;江相派&rdo;绵延几百年,香火依然旺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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