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章呓语不断
&ldo;住进地下室后,你同你堂哥都干了哪些事?你们在徐家吃饭,徐老汉出走难道你们一点不知道?今天,你堂哥吴永强上哪儿去了?&rdo;崔要武一面继续盘问吴永盛,一面派李定去探望张老太太,如果苏醒过来,顺便再了解一下吴家兄弟的行踪,他们是不是自已想象中的不速之客? &ldo;我们没有干什么坏事呀!&rdo;吴永盛飞红着脸,急急分辩。这个十四岁少年,由于家庭原因,年纪虽小,但成熟较早。他不仅能言善辩,而且见风转舵,阴滑世故,灵活多变。&ldo;我哥一直跑运输,我一直押他的车嘛……&rdo; &ldo;你的任务是押车,但据我所知,这两天你就没有去押车,为什么?&rdo;崔要武抓住对方要害,观颜察色,进一步盘问。 &ldo;这两天送货的地方,在……昆仑山下面的河田县,路途遥远,路面又差,十分颠簸,哥不让我跟着他去,怕我受不了,所以……&rdo; &ldo;这是理由吗?&rdo;崔要武冷笑了一声,&ldo;路途遥远更需要帮手,而你怕颠簸,你哥要你何用?我再问你:车上都拉些什么货?&rdo; &ldo;有公家的电视、电冰箱;也有个体户的衣服……&rdo; &ldo;以往跑运输,都往哪儿拉货?又往哪处送货?进疆一个多月了,对不对?一天天都给我讲清楚!&rdo; &ldo;我哥跑运输,有时北疆――乌鲁木齐、克拉玛依;有时南疆――阿克苏、哈市,具体日期我可记不清了!&rdo;吴永盛年纪虽小,但沉着冷静、不慌不忙,而且能言善辩。 &ldo;你几天没有见到你哥了?&rdo; &ldo;三天了……&rdo; &ldo;徐老汉出走你哥知道吗?&rdo; &ldo;他……不知道。&rdo; &ldo;你哥什么时侯才能回来?&rdo; &ldo;不知道……&rdo; &ldo;车牌号你该知道吧?&rdo; &ldo;知道!哥开的是金杯客货两用车,车牌是:冀fb7654……&rdo; 崔要武把车牌号牢记心中,他觉得这辆没见过面的车很重要,也许塔里木乡吾素甫果园里除江铃车辙外还留有这辆货车的车辙! 崔要武见对方有诈,不讲实情,正想给他交代党的政策时,李定自外而入。他告诉崔要武,老太太苏醒过来了,但身体十分虚弱,不能马上出院。也许她受到的剌激太大,苏醒过后就呓语不断……&ldo;崔要武打断他的话,关切地问:&rdo;老太太都讲些什么呓语?跟案情有没有关系?&ldo;李定道:&rdo;老太太的呓语,反复叨念一张留言条。她说:&lso;展望儿啊,你爹的留言条你都还没有见着,就离我而去了……你若是能听到我打去的电话……知道你爹探你的亲去了……你就不会回来;你不会回来……也就不会天然气中毒身亡了……呜呜!&rso;老太太老年丧子,真惨!真可怜!&ldo;崔要武沉思后问:&rdo;老太太是不是有点神志不清了?&ldo;李定摇摇头:&rdo;不见得!我观察老太太神情,也留意老太太呓语,总觉得她是悲伤过度,并非神志不清。&ldo;崔要武点点头:&rdo;老太太是知情人,她的身体至关重要,可不能有三长两短!李定,你再去一趟医院,把留言条搞清楚,到底怎么回事?&ldo;&rdo;嗯!&ldo;李定答应着走了。 大约半个钟头,李定又来了。他不是兴致勃勃,而是垂头丧气地告诉崔要武:老太太仍然昏昏沉沉、呓语不断。她一会儿讲丈夫的留言条在身边;一会儿又讲忘在家中了。看来老太太受到的剌激太大,短期里难于有个结果。 &ldo;干咱们这一行的,缺乏耐心可不行!&rdo;崔要武一面批评李定,一面慎重地问:&ldo;老太太还讲些什么呓语?&rdo; &ldo;老太太还讲,&rdo;李定接着说,&ldo;一星期前,有个陌生男子打电话给她,要她按指定地点送去十万元;否则,家中要出事的。但是老太太没有如约送去钱;结果,丈夫徐云才便不告而别了,两天后才在桌上发现那张留言条的。张萍立即给儿子所在单位打去电话,方知儿子出差走了;丈夫徐云才并没有到单位探亲,更没有同儿子见过面……&rdo; &ldo;看来,陌生男子的电话,是勒索电话,同徐云才的失踪,有千丝万缕关系,一定要查。儿子老子不曾谋面,徐云才的探亲很可能是烟幕弹。徐云才的失踪,很可能被绑架了。如果这个判断正确,儿子不放心,接到电话后才仓仓忙忙坐飞机赶回家的!&rdo; &ldo;不错!老太太的呓语就是这个意思。&rdo; &ldo;所以,徐云才的留言条,是真是假,必须找到,以证实他是否被绑架。李定,留言条找到后立即送检验科,让肖凤英检测一下,是否就是徐老汉的笔迹?&rdo; &ldo;好吧,让我再上一趟医院,无论如何一定要把徐云才的留言条搞到手!&rdo; 李定转身欲走时,崔要武又喊问:&ldo;喂,李定,等等!你再回答我一个问题:老太太有没有提到住地下室那两个不速之客?&rdo; &ldo;提到了。不过,她说是儿子介绍来的,她并不了解这两个人。昨天晚上,老太太说她看见吴永强的车开进家属院了,但没有去她家吃饭;可能知道儿子徐展望回来了,他们一块儿上儿媳家喝酒去了……&rdo; &ldo;唔!这个情况很重要。高玲芳是徐展望未婚妻,但却又同吴永强爱昧不清。他们一同喝酒,这里面有没有文章?还有,从掌握的情况看,吴永盛这小家伙还在撒谎!他讲三天没有见他哥回来过;而老太太讲昨天晚上还见他回来。这小家伙,必须再次提审他!&rdo;崔要武仿佛拿到开金库钥匙,心情无比振奋。他沉思后作了如下安排:&ldo;一,要同徐展望的单位进一步联系,徐云才到单位探亲没有?二,留言条肯定不是徐云才亲自放到桌上的;那么,是谁把留言条放在老太太房间桌上呢?三,陌生人的电话要查,要去一趟邮电局!咱们分工一下……&rdo;分工结果,张彪去邮电局;李定往徐展望所在单位打电话;崔要武继续审问吴永盛…… 吴永盛再次被提审。他有点忐忑不安和坐立不住了。他觉得公安人员似乎已经发现他内心的某种秘密,因而脸蛋儿憋得通红通红,头也不敢抬那么高了。 &ldo;吴永盛!&rdo;崔要武打雷似地呐喊他的名字,&ldo;你哥昨天晚上回来,你为什么扯谎,讲他没有回来,还说你们三天没见面了?你小小年纪,就敢对公安人员扯谎!你不要前途,难道连小命也不要了?&rdo; &ldo;我……&rdo; &ldo;把他带走!&rdo; 吴永盛一听,扑嗵一声,跪在地上,点头如捣蒜:&ldo;崔队长,我愿意讲实话,请你们饶恕我年幼无知好吗?&rdo; &ldo;饶恕你可以,但你必须老老实实交代问题!&rdo; &ldo;我愿意老老实实交代问题……&rdo; &ldo;我问你:徐老汉的留言条,是不是你放在徐老太房间桌上的?&rdo; &ldo;是……不不,不是我放在桌上的;我不知道这件事……&rdo; &ldo;你哥昨天晚上什么时侯回来?&rdo; &ldo;八点左右。&rdo; &ldo;回来以后进过地下室吗?&rdo; &ldo;进过了;不过只呆了一会儿……&rdo; &ldo;后来又上哪儿去了?&rdo; &ldo;可能到高玲芳家了……&rdo; &ldo;他为什么回来就去高玲芳家?&rdo; &ldo;因为……他知道徐展望回来;另外,他同高玲芳好上了……&rdo; &ldo;他同高玲芳好上了?高玲芳不是徐展望的未婚妻吗?他什么时侯同高玲芳勾搭上的?&rdo; 想不到吴永盛的交代,波澜壮阔、触目惊心,并且又一次震撼公安人员肺腑;也使公安人员了解绑架案的全过程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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