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你实在太客气了。&rdo;
奈哲尔捧着晶石灯盏和灰袍法师走在甬道里。
&ldo;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,能让我了解一下吗?&rdo;老法师忽然开口。
&ldo;奈哲尔。&rdo;半精灵不清楚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法师为什么要和他套近乎,虽然他看起来实在很和善。
&ldo;你看起来很像我收养的一个孩子,只不过他是红发,你是黑发。他强壮、坚定又善解人意,看到你,我就想起过去度过的愉快岁月。&rdo;科尔温为自己找了一个相当无懈可击的借口。
&ldo;能让您感到高兴是我的荣幸。&rdo;
&ldo;别太拘谨,我虚度了这么久的年华,看过无数学徒像你那样忐忑不安地生怕惹恼导师,实际上除了在黑袍手下生命没有保障之外,其他法师你大可以放心。而你的导师,恰恰是个中立的红袍,放心大胆地去学吧。&rdo;
&ldo;那么,我能问你是什么袍色吗?&rdo;
&ldo;我?我是白袍。&rdo;
另一扇门悄无声息地打开,加文伯爵长子从门缝里溜进来。棕色的短发桀骜不驯地翘起,丝绸制上衣扣子歪斜地扣在一起,两眼发红地瞪着红袍法师。
&ldo;你在门后面偷听了多久?&rdo;安斯艾尔脸色阴沉地说。
&ldo;舅舅,你又新收了一个学徒,还让他去送科尔温那个糟老头。&rdo;艾德温脸色比他更阴沉,&ldo;有了阿瑞文还不够,你要钱,我就叫父亲给你,这里不需要第三个学徒。&rdo;
&ldo;你该庆幸科尔温是个宽容的人,世上每个人提到有关他的话都会一字不漏地传到他的耳朵里。你应该不会想领教预言之眼的威力。另外‐‐&rdo;
红袍法师愠怒地看着这个屡教不改的外甥,他还是没明白自己的处境,或者说不愿意明白。
&ldo;我的法师塔只会给最合我心意的继承者,而不是靠着血缘关系的人。艾德温,我希望你明白这点。&rdo;
&ldo;可你是我舅舅!&rdo;艾德温失控地大吼,&ldo;那个女人占领了我母亲的地位,并且成功怀上了孕,等到生下来,他就会抛弃我,让那个只会吐泡泡的家伙继承他的领地!他的财宝!他的军队!&rdo;
伯爵长子泪眼朦胧地望着舅舅,哽咽着。
&ldo;我只有你了,舅舅……&rdo;
红袍法师不为所动,&ldo;艾德温,收起你拙劣的把戏。事到如今,你该做的是好好反省你的过错,而不是成天游手好闲。如果再让我发现你试图召唤魅魔寻欢作乐,那就不止是像你父亲把你赶出家门那样了!&rdo;
灰袍法师跨上花斑马,向半精灵挥手告别。
&ldo;就送到这儿吧,已经够了。你是个有礼貌的好孩子,希望我以后能在法师协会看到你的席位。好了,安斯艾尔在塔上等你,他已经准备好对你倾囊相授了。&rdo;
奈哲尔目送着法师远去,连人带马消失在突然半空洞开的门扉里,返身上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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