轻微的呻吟声从她喉头传出,她在他的怀里微微地扭动着身子。
这时,门帘上的环圈发出一丝轻声,马新业推开古丽,急速转过身来。门帘掀开了。孔老板站在那里,捧着大包小包。马新业把手按在那手枪把上
求援
五十二章
马新业领孔老板走进饭店,指着尸体叫他看。孔慢慢地摇着头说:&ldo;这人姓钱。&rdo;
&ldo;你知识他?&ldo;马新业问孔。
&ldo;一个坏人,很坏的。&rdo;
&ldo;广东人?&rdo;
&ldo;一半广东,一半边西。&rdo;
马新业接着说:&ldo;孔老板,这地方只有你一个人知道我们在这里。&rdo;
孔老板和马新业韵目光碰到一起了。&ldo;你怀疑我,我不怪你,但是你错了。我不是要有意暴露你们,但或许是我引起的。我买衣服时见到姓钱的。我记得我在买东西之前就看到他在注意我了。也可能我看错了,我老眼昏花,看不准了。我只想说一句你表白,我决不会加害于你,马新业!&rdo;
马新业沉思良久,老人说的可能是实话。
&ldo;全城在搜查你,&rdo;孔老板接着说,&ldo;在市场上我听说,白达先生亲自出来寻找您,高价悬赏捉拿&lso;屠夫&rso;。警方也在追捕您。&rdo;
马新业不得不承认这一切都是可能的。被雇佣的杀手为的是领赏。姓钱的完全有可能看到老头在买大号男西服及妇女用品,就估摸着是这么回事。他知道孔老板开的饭店在哪里,很容易绕过老人,抢在他之前来到这里。
马新业暗暗觉得自己做了傻事,亏得老天保佑。他认为老人讲的是真话。
时间很紧迫。伊力全城在搜捕他们两个,警方和罪犯同时在行动。还有阿山江他那一大批人马肯定这时候已全部出动了。
马新业检查了自己带的手枪子弹,发现只剩下三个弹夹了,他又不能回旅馆房中去取。马新业怀疑这个刚丧了命的钱某是否向别人告过密,他无法对这点作结论。
&ldo;我们得离开这里,&rdo;马新业说。补充一句:&ldo;孔先生,你也得走,待他们发现钱的尸体时……&rdo;
孔老板摇着花白的头说道:&ldo;姓钱的不会给我带来伤害。我在这里有许多朋友。&rdo;
马新业再次把手搭在孔的肩上,对他说:&ldo;孔老板,我永远不会忘了你的。&rdo;
&ldo;我也不会忘了你的。跟我来,我已替你们找好一辆车了,我算定你们迟早要用到车的,你们可以信赖司机,他的名字叫做韩勇。他是我的一个忘年交的孙子。&rdo;
&ldo;我们到克什市去。&rdo;马新业在车内对古丽说
她咬着嘴唇不吭声。
&ldo;不要犯愁,古丽,信不信由你,我在那里确实有着种种联系。我保证,你到那里会平安无事的……&rdo;他停了一下又接着说,&ldo;古丽,我‐‐嗯,孔老板刚才回来得不巧了,使我感到有点儿不是味道,不过就只是那么一点儿。&rdo;
这时司机说:&ldo;快,扑倒在地,用毯子把自己盖起来,前面有路障,要检查车辆。&rdo;
马新业紧挨着古丽伏在这辆旧车的地板上。他们躲在破毯子底下听着韩司机和交警之间随便而又从容的对话。
碰巧他们俩是熟悉的。车子吱嘎一声向前疾驶,马新业的心还是悬着的。离开伊力,从这里去克什市还有六百公里路。他们在途中还可能遭到警察,想请功领赏者,民兵或是督察的拦截。
但是这个年轻司机很熟练。他们的车子在稻田中间的人行小道上歪歪斜斜地疾驰,在岗峦间尘土飞扬的狭路上行驶。这条路以前肯定没有别的车走过。
车子驶到位于新区的靶场门口,车速放慢,停车时几乎没发出什么声音。车就停在岗亭近旁,一位穿警服,头戴钢盔的警卫探出头来。在他身后,横着黑白相间的电动门。
&ldo;此门不通,&rdo;警卫说,&ldo;回去&rdo;。他又用维语对司机说:&ldo;你这人怎么傻乎乎的,把他们送到这门上来。转一圈,把他们送到来宾门口去。&rdo;
马新业打开车门,走了过去。他轻声说:&ldo;警察,不许你动手,你的枪帮不上忙的。电话在那里?&rdo;
那人睁大眼睛盯着站在自己身边的这个庞然大物。这人说的维语真流利,谁知道他是个什么角色?况且,这个大块头说的也是真话,零距离对付这么一个高大的汉子枪是派不了用场。
&ldo;电话‐‐在小房子里面。&rdo;
马新业进入房内,拨了号,低声柔语地同什么人说了几句话,然后把话筒交给警察。
&ldo;是。&rdo;那人对着话筒说,&ldo;一定照办。&rdo;
栅栏分开了,车子开了进去。
马新业吩咐司机把车停在气势雄伟的公安局主楼前面。
这地方被人称为&ldo;小公安厅&rdo;,因为这里有上百名反恐警官在执行他们的使命。马新业在离开广东时,早就有人对他马新业说过克什市公安局是南疆的王者,这里有二十九位公安部一级反恐英模。他希望这话一点不假。也许他需要所有二十九位反恐精英的支持。
十六请求支持
马新业察觉到古丽的焦虑之情,他颇为理解。对古丽来说,公安局不啻于龙潭虎穴,这地方是她丈夫经常出没的场合。她没法掩饰住自己的惊吓恐惧,难以战胜这种恐惧,她把自已的一切都交给马新业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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