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哦……小事情。&rdo;周香不让自己的表情太过狰狞:&ldo;有谁陪你去吗?&rdo;
&ldo;不用,我一个人就行了。&rdo;李光久抓了抓脖子:&ldo;这么近。&rdo;
&ldo;……&rdo;周香脸上的神色渐渐就沉了下来,她看了李光久半天:&ldo;你多大,一个人出趟门我都不放心,还直接给我出市了,你是真当你娘是桥啊,心里头住着大海,那么大的心放任你一个人四处乱跑?&rdo;
李光久没出声,只抬头看爹:&ldo;爹……&rdo;
李全友收回手,背过头:&ldo;叫爹没用,你先说服你娘吧。&rdo;
李光久内心腹诽一声,抬起头,委屈巴巴的看着自己的娘,瞪大眼睛一副可怜模样:&ldo;你记得我前两年参加奥赛结交的那个苏联朋友吗?还去你店里吃了一周的面,人又来首都了,我能不去见见吗?在苏联就想联系,奈何谁也没料到,我也没想自己能去苏联,也不知道人家的联系方式,倒是这回人给我写了信过来,我答应好了,要去见见,再就是我先在苏联认识的一些学长们,去得比我早的,已经毕业回国了,都在那儿,我这正好顺路……&rdo;
他顿了一下:&ldo;我知道娘你是不放心我一人,但是娘你每天忙着店里,轻易走开不得,爹就更不用说了,从来没有准点加班过,工作就是他的第二个家,我这每天待在家里头也不是回事儿,这次特地去也是为了落实我接下来要干的事儿。&rdo;
周香接话:&ldo;你接下来要干什么事儿?&rdo;
&ldo;我学了,就要用。&rdo;李光久话语简洁:&ldo;就这事儿,没别的了。&rdo;
&ldo;是,你说的都有理,&rdo;周香气也平了:&ldo;但你一人,又这么小……&rdo;
&ldo;人家小,家人不愿意,是因为其不懂事,怕被人哄骗了,娘,你看我,不哄骗别人就不错了,谁来哄我呢?&rdo;李光久信誓旦旦:&ldo;我都学到这份上了,你还看不起我的年龄。&rdo;
&ldo;我这哪是看不起你啊。&rdo;周香反驳:&ldo;你娘哪里敢,再说你爹都说你学业未成,这么急着回来做事,就不能再学两年?&rdo;
&ldo;学学学,学不够的,我也没说我只做事就不学了,但我想先做,把我学得用上。&rdo;李光久道:&ldo;我是要学一辈子的,可也没见那些人就只学啥都不做啊。&rdo;
周香说不过李光久,这家里头,没谁说得过李光久。
李全友早知是这么个结果,这才回头:&ldo;你自己注意一点。&rdo;
&ldo;嗯。&rdo;李光久有一搭没一搭的点头。
李全友拿指头在他额头上点一下,颇为咬牙切齿:&ldo;注意一点!&rdo;
李光久:&ldo;……&rdo;他抬起头看了李全友半晌,总觉得这个爹虽然没说什么,但却已经直觉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。
他挤出个笑脸:&ldo;嗯,晓得了。&rdo;
‐‐
第二天一早,周香送他到了车站,临上车前还在嘱咐,李光久看着他娘眼中的担忧,没好意思再扯几句谎言,他扛着一个牛皮包,里头放满了文件,表面上却像是一个要去春游的孩子,脸上带着说不出的轻松与兴奋。
明明是要去做一件关乎生死的决定,但是到了这个时候,李光久已经学会把所有的优和虑都藏在心底深处,他朝着他娘挥手:&ldo;晚上记得留我的饭!&rdo;
车子启动之后,李光久脸上的表情就慢慢的落了下来,他支着下巴看着窗外的风景,脑袋里头啥也没有想。
‐‐
刘平乡在局子里蹲了一夜,第二天才被放出来,他出来后,没跟保自己出来的人多说上几句话,站在街道边站了好一会儿,就在想这事到底是如何变成这副样子,他既没有咬牙切齿,也没有多么愤恨恼怒,大概是旁边的人看不过去,准备跟他说上一两句。
刘平乡平率先打断了人家的话:&ldo;走,去他家。&rdo;
&ldo;你还去?!你别又做什么蠢事。&rdo;
&ldo;这次我什么也不做,我跟他好好谈。&rdo;刘平乡道。
&ldo;你先也没说你会那样做,如今还不是我去局子里捞得你,瞧瞧别人怎么看我们,还真以为我们是拐子呢,本来就是跟人家谈,你倒好,谈到局子里去!&rdo;那人本就一肚子的火,见刘乡平冥顽不灵,更是恼火。
&ldo;说这些没意思。&rdo;刘平乡却不在乎:&ldo;我那个时候不强行拉他走,等另一帮人来抢人吗?算了,不说这个,我没想到……&rdo;
&ldo;你现在说没想到,我们也没想到你会这么做。&rdo;
刘平乡闭了嘴,侧过头看了这人一眼,然后掉过头就往外走,后头那人没法,气得说了一声&lso;你!&rso;就急忙跟了过去。
刘平乡到李光久家的时候,门扉紧闭,屋内已经没有人了,他站在门口有一会儿,倒是隔壁那中年人出来准备去解手,瞧见了,神情别提多怪异,看了刘乡平许久,硬是没说什么,手也没解,又推开门往回走,一边推门,一边摇头,大概是想不明白。
刘平乡也没说什么,转身面向后头那人,低声道:&ldo;晚了一步。&rdo;
他也没沮丧:&ldo;走吧,回首都。&rdo;
‐‐
李光久下车的时候,发现昨天的那位苏先生就站在车站那儿等他,他上的是最早的一班车,孙先生肯定天还没亮就站在这儿了,他心里头不是不惊讶,三步并作两步的蹦跶过去:&ldo;孙先生。&rdo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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