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母私下里和孟老汉谈过,孟老汉也觉得奇怪,珂儿打小虽然有主意,可也不见得有这么大的本事,若当真有这些本事,怎么会被那个胡氏欺负成那个样子?
孟老汉私下里也让孟母去看看,孟珂腰上有个圆形的胎迹,这个肯定是假不了,孟母也私下看过,胎迹还在,这除了性格变了之外,其它的什么都没有变,确实是他们的女儿,可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,总会莫名的有一种疏离感,这让她很不自在。刚才她在梦里叫着孟珂,让她更加的起疑。
“娘,我刚才是不是说梦话了?”
“没有,你只是睡的不踏实,娘就守着你,看着你,想着我这女儿真真的成了大姑娘了,珂儿,你还记得你舅母第一次来看你的样子吗?”
“记得呢,那天我正和哥哥溪里捉鱼,哥哥捉了好些,我只抓了几只小虾,又不敢下水,在河边哭和鼻子,然后就看到一个女人,走路走的好看极了,过来帮我擦了脸泪,还领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男孩,舅母温柔极了。”
“可不?幸好你舅舅认得你,不然是谁家孩子怕是都不知道。”
“娘,舅母长的真是好看。”孟珂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舅母的时候这鼻子一酸,眼泪就出来了。
孟母见状,忙帮孟珂擦了擦眼泪,“可不,多好的一个人呐,可惜啦。”
说完母女两个谁也不说话,屋子里一片沉寂。“珂儿啊,娘给你冲了红糖水,有些凉了,娘再去热一下。”
“娘,这么热的天,能凉到哪去?我直接喝了就是了,刚刚好嘛。”孟珂说完,端起碗就一口喝个干净。
“以后可不许贪凉了,记住没有?”
孟珂乖巧的点了点头,孟母笑了笑,摸了摸孟珂的头,“闺女啊,娘觉得这一切好像是做梦一样,记得你那个时候回来,一句话也不说,把自己关在屋子里,真真的把娘要吓死了,当时娘就后悔呀,你说李良多好的一个后生?只不过多那几两银子,把你这一辈子都搭进去了,娘成宿成宿的睡不着,又怕你做傻事,家里还有那个胡氏,娘这个心里啊,是真的难受。”
“娘,都过去了,我想开了,这都是命,要不是死过一回,怕是我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,现在反倒是好了,过自己的日子,心情也舒畅,不能寄人篱下,即便这辈子不嫁人,不也有你和阿爹守着?”
孟母被孟珂的话说的掉下眼泪,是啊,这孩子自打那次之后这性格可不变了不少嘛,刚回家那阵,哪里会和她说这么多话?
“你呀,就别安慰娘了,娘和你阿爹早晚会老,到时候你一个姑娘家,再受人欺负哪个肯帮你?那李良,娘觉得不错,当初是娘的错,要不...."
“娘,不用说了,人各有命,再说李大哥是李家独苗,远的不说,这村里的人哪个不说是因为李大哥离我太近了,所以才会摔了腿,我就是个克夫的命。”
“我苦命的孩子。”孟母摸着孟珂的头发,这眼泪也不停的往下掉,她没有办法堵住这村子里的人的嘴,这些人就见不得人好,好在孟珂是个刚强的孩子,对这些话全当没有听到一样,每天依旧做自己的事儿,可是自己是当娘的,哪里听得了这些编排自己孩子的话?她恨自己软弱,恨自己不能帮孟珂做事,还要拖累她。
“娘,你在想什么?”
“娘在想,是娘拖累你了,娘身体不好,什么也帮不上,就连做个饭,有的时候都要你李婶帮忙,真的是没有用了。”
“娘,其实我倒是觉得,只要一家都在一起,能好好的,就够了,齐齐整整的,穷有穷的过法,富有富的过法,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?”
“傻丫头。”孟母看着孟珂,心里暖的像一汪水似的,从前总是太多的担惊受怕,现在日子也不知道怎么着一下子就过好了,记得以前吃个药都还要赊账,现在自己的身子也比从前好了些,只是这多年落下的老病根,好起来属实是慢了些,她好想自己可以和女儿儿子一起下田,一起养家。
孟珂反握住孟母的手,把头放在在孟母的腿上,“有娘的感觉真好。”孟珂在心里默默的说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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