忍了一星期见不着谭北海,曹焕忍不住了,他挑了个星期六,谎称要跟陈弥出去走走晒晒太阳,终于在周丽华的万般叮嘱下,心虚地打车去了谭北海家。他全程跟个干坏事的小孩似的,又激动又羞愧。谭北海收到曹焕的出发消息,早早就在楼下等着了,等曹焕到了,下车一看,乐了,谭北海甚至连他那小猪佩奇围裙都没解开。
&ldo;你……&rdo;
曹焕捂嘴指了指谭北海的围裙,谭北海低头看了眼,不好意思地笑了笑,忙把围裙摘下来,揉成一团塞进一边裤子口袋里。
&ldo;怎么样,身体还好吧,赶过来累不累?&rdo;
&ldo;你把我当什么了,我只是打了个车而已,能累到哪里去。我要说我累了,你还能背我上楼?&rdo;
谭北海忽然放开了曹焕的手,曹焕还没反应过来,人已经绕到了他面前,半蹲了下来。
&ldo;哎呀,我哪有那么弱。&rdo;
曹焕拍了谭北海背一下,继续爬楼梯。谭北海见状,忙上去牵住他的手,非常小心地半护在后边,时刻准备着做肉垫。
&ldo;这几天我长了不少肉呢,不信你摸摸。&rdo;曹焕一把抓过谭北海的手,往自己腰上放,一脸得逞地笑道,&ldo;没骗你吧。&rdo;
谭北海无奈地&ldo;嗯&rdo;了声,仍不敢放松警惕,小心地牵着曹焕,直到把他送进屋内。彼时雷电正趴在自己的垫子上玩玩具,察觉到有人来了,他抬起上半身往门外看来。见是曹焕,他两耳一抖,踏着小肉垫跑了过去,尾巴摇得像螺旋桨,身子绕着曹焕两腿不断转圈。
&ldo;哎呀,我们雷电有没有想我啊,让我好好看看。&rdo;
曹焕直接坐地板上,握着雷电一只爪子捏他软嘟嘟的肉垫,雷电趴下身,脑袋搁在曹焕膝盖上,伸头过来要他摸。曹焕好久没摸过雷电了,手感是越发好了,毛发极其柔软,一上手完全停不下来。
&ldo;快起来,地上凉。&rdo;
谭北海抱着件薄外套过来给曹焕披上,他拉曹焕起来的时候,雷电顺道蹭了蹭他的腿,跟在谭北海背后到处走。
&ldo;雷电现在不排斥你了?&rdo;
&ldo;嗯。&rdo;
谭北海带着雷电去了食盆边,蹲下来给他按摩了下脸,他拿起电视柜上的维生素片,倒了三颗放在手心里,喂给雷电吃。虽然谭北海的回答非常简短,但曹焕就是能从中听出一股小骄傲,他也蹲了下来,手摸着雷电,脸上带着疑问地看向谭北海,逼他多说点。谭北海有些不太好意思,他抓起梳毛刷,顺着雷电的背毛帮他梳杂毛,尽量保持平静的语调道:
&ldo;你不在的这段时间,雷电都是我在喂。你说得对,只要我真心对他好,他总能感觉到。&rdo;
&ldo;恭喜啊。&rdo;
曹焕挑了挑眉,凑近了点谭北海。谭北海知道曹焕这是在调戏他,他故作镇定,目不斜视地点了点头。
&ldo;我去端汤。&rdo;
谭北海眼看着要逃,曹焕哪里肯放过他,紧跟了过去,哪知谭北海脚步飞快,直接把他关在了厨房门外。他只得靠在磨砂玻璃门上,有一下没一下地挠着,故意装着委屈的语气控诉道:
&ldo;你欺负我这个病人,我也要进去。&rdo;
&ldo;里面油烟大,你在客厅等会儿,茶几上有零食,我这边马上好了。&rdo;
&ldo;你在煮什么啊?&rdo;
&ldo;泥鳅汤。&rdo;
&ldo;哇……&ldo;曹焕刚出院那几天,每天都能吃到泥鳅汤,他摇了摇头,感叹道,&rdo;你怎么跟我妈一样,恨不得山珍海味全往我胃里塞,我容量有限,再下去坐着都要冒油了。&rdo;
&ldo;泥鳅蛋白质高,你还是需要多补点的。&rdo;
谭北海说完后等了会儿,没听到曹焕再说话,他以为是曹焕走开了,回头一看,玻璃门上还有个人影靠在那儿。他忽然心慌,一瞬间各种场景闪过他脑海,什么曹焕伤口疼到说不出话,什么太劳累站着昏过去,吓得他疾步走去,赶紧拉开了门。
&ldo;哎。&rdo;
没了门依靠,曹焕直接倒在谭北海身上,他抬头狡黠地朝上望去,一脸得逞的表情。谭北海松了口气,也决定惩罚下这位不听话的同学,曹焕还在得意呢,双脚一下离地,整个人被轻松抱起,放在了客厅沙发上。
&ldo;坐好了,等吃,别乱跑。&rdo;
&ldo;哦。&rdo;
曹焕反应过来,笑得肩膀抖个不停,他目送谭北海回了厨房,拍了拍沙发面,把雷电叫了过来,让他跳上沙发陪自己玩。
谭北海做的泥鳅汤奶白奶白的,与周丽华靠清煮逼出泥鳅中营养不同,谭北海是将泥鳅经煎炸后再入汤的,泥鳅皮呈金黄,咬起来脆脆的,跟肉一起入口,吃起来既软嫩又有嚼劲。考虑到曹焕大病初愈,谭北海特意把汤做得比较清淡,没加多少盐,又多放了一些时令蔬菜进去,以至于回味的时候会有一丝甘甜萦绕于口腔中。养了一个星期,曹焕胃口好了不少,一人一大半砂锅汤没有问题,雷电全程在一边巴巴地盯着,口水挂在嘴边要落不落,着实可怜。曹焕瞥了他一眼,偷偷夹了一小块肉给他,他尝过味后砸吧几下嘴,应是满足了,踩着优雅的小步子回去了自己食盆边喝水。谭北海专心地为曹焕将泥鳅剔骨时,他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,显示是&ldo;黄院办公室&rdo;打来的。他抽了张纸擦了擦食指,滑开了接听键,按了免提,继续手上的剔骨作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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