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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8章（第1页）

&ldo;我不明白。&rdo;

&ldo;怕是没人明白。代表蔓城的区段出现了一种新的宏观模式。&rdo;

&ldo;宏观模式?&rdo;

&ldo;非常巨大的数据概念体。&rdo;

&ldo;我来是为了警告莎莉。斯温和罗宾&iddot;拉尼尔计划将她出卖给策划绑架安琪拉&iddot;米切尔的那些人。&rdo;

&ldo;那个不用担心了，&rdo;他说，踏上楼梯的最顶层，&ldo;莎莉已经抓住米切尔，把斯温在蔓城的手下打了个半死。这会儿他们反正都在追杀他。很快所有人都会开始追杀她。不过呢，等她下次报平安，我们还是可以通知她一声。假如她还能报平安的话……&rdo;

嘀嗒的住处是一整个大房间，从奇特的形状看，是拆掉了曾经存在的间隔墙。这里面积虽然大，但依然显得很拥挤，久美子觉得像是有谁取出了一家秋叶原电器店的所有货品，然后一股脑儿塞进放满了太多笨重家具的西洋风房间。尽管如此，房间却出乎意料地干净整洁：杂志边角都和玻璃矮桌的边角对齐，旁边是没有使用过的黑色陶瓷烟灰缸和插着切花的素白色花瓶。

她再次召唤科林。嘀嗒拿起电水壶，从滤壶里接水。

&ldo;那是什么?&rdo;嘀嗒问，放下滤壶。

&ldo;玛斯-新科向导装置。弄坏了，我调不出科林……&rdo;

&ldo;科林?是个拟感人物?&rdo;

&ldo;对。&rdo;

&ldo;让我看看……&rdo;他伸出手。

&ldo;是我父亲给我的……&rdo;

嘀嗒吹声口哨。&ldo;这东西很值钱。小型人工智能。是怎么工作的?&rdo;

&ldo;用手握住，科林就会出现，但其他人看不见也听不见他。&rdo;

嘀嗒把小装置拿到耳边摇了摇。&ldo;弄坏了?怎么弄的?&rdo;

&ldo;被我摔坏了。&rdo;

&ldo;损坏的只是外壳，你看。生物件从外壳里出来了，所以你无法手动连接。&rdo;

&ldo;你能修好它吗?&rdo;

&ldo;不能。但如果你需要，我们可以通过操控台访问……&rdo;他把小装置还给久美子。电水壶开了。

喝茶的时候，久美子讲了她的蔓城之旅和莎莉去小巷拜访的那个神龛。&ldo;他叫她茉莉。&rdo;久美子说。

嘀嗒点点头，飞快地连续挤了几下眼睛。&ldo;是她当初在那儿用的名字。他们聊了什么?&rdo;

&ldo;一个叫迷光宫的地方。一个叫凯斯的男人。一个敌人，是女的……&rdo;

&ldo;泰瑟尔-阿什普尔。我为她窃听斯温的数据流时帮她搞清楚的。斯温把茉莉卖给了这个女人‐‐名叫3简;她拥有你能想象的最丰富的内幕丑闻档案库‐‐所有人所有事无所不包。我他妈很小心，尽量不仔细研究这东西。斯温和各方面交易情报，就此挣得盆满钵满。我相信她也掌握了斯温先生的很多丑闻……&rdo;

&ldo;她就在这儿吗，伦敦?&rdo;

&ldo;她好像在高轨道的某处，但也有人说她死了。其实我正在研究这个，然后那个大怪物突然跳进数据网……&rdo;

&ldo;什么意思?&rdo;

&ldo;来，我给你看。&rdo;他带着一个方形黑色托盘回到白色早餐台前，托盘的一侧有好些个微型控制元件。他把托盘放在台子上，拨动其中一个小控制开关。全息投影机上方亮起显示立方：赛博空间的霓虹格线，明亮的物体与之对齐，既简单又复杂，代表着巨量的存储数据。&ldo;这些是标准的大家伙。企业。你要明白，这个地形图非常固定。有时候其中之一会长出一个附属物，你也可能看见吞并和购并，但不太可能见到新的成员，尤其是在这个尺度上。刚开始总是很小，然后慢慢成长，和其他小型构造合并……&rdo;他伸手拨动另一个开关，&ldo;大约四小时前，&rdo;一个纯白色垂直圆柱体出现在显示画面的正中心，&ldo;这东西跳了起来‐‐或者该说跳了进来。&rdo;五颜六色的方块、球体和金字塔立刻重新排列，给白色圆柱体腾出空间，对比之下，它们就像一个个侏儒，画面的垂直限界截断了白色圆柱体的顶端。&ldo;鬼东西比什么都巨大，&rdo;嘀嗒满足地说，&ldo;谁也不知道它从何而来和属于哪一方。&rdo;

&ldo;但肯定有人知道吧?&rdo;久美子说。

&ldo;这是当然的。但我们这个行当的几百万人口都查不出来。这一点比它的存在更加奇怪。你来之前，我沿着网格上下前后寻找任何稍微知道一点情况的骑手，结果没找到，什么也查不到。&rdo;

&ldo;这个3简怎么可能死了?&rdo;但她随即想起了芬兰佬和父亲书房里的立方体，&ldo;我必须通知莎莉。&rdo;

&ldo;现在只能等着了，&rdo;他说，&ldo;她多半会打电话来。这会儿呢，你要是愿意，咱们可以想办法打开你宝贵的微型人工智能。&rdo;

&ldo;好的，&rdo;她说，&ldo;谢谢。&rdo;

&ldo;希望斯温收买的特种分部喽啰没跟踪你来这儿。可是，我们也只能等着看了……&rdo;

&ldo;对。&rdo;久美子说，等待这个念头让她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。

第35章工厂之战

雪莉发现他又在楼下的黑暗中和法官待在一起。他坐在一个调查员身上，拿着手电筒，照亮法官抛光铁锈的外壳。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来这儿的，但也没有感觉到科萨科夫症状发作的那种突兀。他记得那女孩的双眼，在波比说是伦敦的那个房间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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