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祁默没有伤了他的心,他也许就不会请假去哥哥的签售会散心,而如果不去就不会遇到顾安和可可,就不会看到那个吊坠,听到与&ldo;森林狼&rdo;有关的消息,也不会让齐亚尼尼先生这么容易就为他们作出离开的安排。兰斯怀疑,冥冥之中有神,神祗想让他成为救赎祁默的力量。
于是,他把车停下来,对祁默说:&ldo;小黑,陪我进去一会儿好吗?&rdo;
祁默瞥了一眼教堂顶上的十字架,眼神里带着一丝不屑,嘴上却说:&ldo;好。&rdo;
两人下了车,往教堂内走去。
&ldo;神爱世人。神宽恕世人。神宽恕你的罪。那些犯了罪的人,那些注定要下地狱的人,那些在绝境中的人,只要全心全意地信神、敬神、爱神,神都会赦免他的罪,引领他,升入永恒的极乐的天国。阿门‐‐&rdo;
这是一间规模不大的教堂,底下的人们跟着神父在胸前画十字,表情无比虔诚。兰斯带着祁默坐下来,也学着其他人的样子,在胸前比划。祁默靠在长椅背上坐着,完全不想融入其中地闭目养神。
&ldo;小黑,你不妨也祈祷一下。说不定神真的存在,他想让我治好你呢。不管你信不信,祈祷一下没坏处的。&rdo;兰斯小声说。
祁默睁开眼,眼里有着鄙夷的神色:&ldo;我不信神,我在受苦的时候,你在受苦的时候,神在哪儿呢?如果真的有神,那他也是瞎了眼睛的愚者!&rdo;
&ldo;小黑!&rdo;兰斯赶忙捂住他的嘴,环顾四周,还好大家都在聚精会神地听台上神父布道,没有人听到祁默敢在教堂里说出的诳语。
祁默抓住兰斯捂着他的手,把他纤长的手指放在手心里摩挲,用最温柔的神情对视兰斯的眼睛:&ldo;主人就是我的神,我的救赎,我犯下的罪,不必要赦免,但如果主人有任何的罪,我愿意替你下地狱。&rdo;
&ldo;小黑……&rdo;兰斯什么都说不出来了。按照基督教的教义,每个人生来都带着原罪,这世上又哪有天生干净的人,自己比之祁默,恐怕也没有高尚那哪里去吧,又有何资格去做另一个人的神呢?
&ldo;我们正在为兴建本社区的聋哑儿童专门学校筹集善款,请贡献您的一点爱心吧。神爱您。&rdo;有着天使脸蛋的小女孩,捧着募捐箱,对兰斯甜甜地笑着。
兰斯毫不犹豫地从钱夹里掏出一百美金,塞进盒缝里:&ldo;小天使,请转告你的神,这是两人份的,请他爱我们两个人。&rdo;说着,他瞥了一眼身旁的祁默。
祁默并没有显示出反对的样子。这个人不发病的时候,无论是对着小白还是小女孩‐‐这些看起来弱小又可爱的生物,都是显现出怜爱的。可惜……兰斯告诉自己,不要再总是想起小白了,想起来就是一阵心痛。
正在兰斯走神的时候,一道目光,瞬间将他的神识拉回到了现实‐‐又来了!那种熟悉的被人盯梢和窥视的感觉,又来了。果然,每次只要他一离开疗养院,这种感觉就会出现,这一次,兰斯无论如何不相信这是他的错觉了。
他急忙转头环顾身后,教堂的大门是敞开的,外面的人随时可以进来,里面听完布道的人随时可能出去,兰斯真的无法确定,是谁在看他。
&ldo;怎么了?&rdo;祁默看出了兰斯的异样。
&ldo;没什么,&rdo;兰斯不想说出来让祁默担心,&ldo;我们走吧。齐亚尼尼家的庄园就快到了。&rdo;
第47章同乘
齐亚尼尼庄园占地足有一千亩,从外面看,只见门栏森森,高墙围隔,一看就是属于超级富豪的私人宅邸,外人不得近前。而如果从空中俯瞰,丛林掩映,小楼幢幢,花园中央一座喷泉,白玉石雕的维纳斯像,手捧玉瓶,泻出涓涓流水。
&ldo;欢迎。&rdo;顾安早已站在齐亚尼尼家庄园大宅的门口,微笑着等待兰斯他们的到来。
一名侍者恭敬地走上前,为兰斯和祁默打开车门。兰斯走上前,与顾安来了一个礼节性的拥抱。祁默则大咧咧的下了车,开始四下张望打量。
&ldo;可可呢?还有齐亚尼尼先生,他们都没来吗?&rdo;兰斯问。
&ldo;可可这几天没在,最近齐亚尼尼家正好有一点事情嘱托他去办,很快你就可以见到他了。至于谲和他的恋人么,又去国外旅行了,你知道,他们俩不喜欢在家老实呆着的。&rdo;
&ldo;谲的恋人,就是那位沈先生吧。&rdo;兰斯笑着说。
顾安有些惊讶:&ldo;兰医生也见过清少?&rdo;
兰斯故作神秘地说:&ldo;见过哦,很漂亮的人呢,就是有点儿高冷,哈哈。&rdo;
顾安心领神会地相视一笑,随后把目光转向了祁默,眼神里有些意味深长:&ldo;对了,这位就是祁先生吧?幸会幸会。&rdo;
祁默盯着顾安打量了一会儿,他那面无表情的脸上,忽然牵起了一丝假笑:&ldo;是小黑,不是什么先生。&rdo;说完之后,他眼睛看向了别处,笑容立刻消失。
顾安尽量让空气中的那一丝尴尬表现得不太明显:&ldo;小黑,幸会幸会。你是兰医生的……朋友吧。&rdo;兰斯在邮件中并没有告知顾安祁默是精神病人,只说了想带自己的朋友同来游玩。但顾安何等聪明,他马上从眼前气氛中,觉出了两人之间不同寻常的关系‐‐自然是不会点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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