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我很明白。&rdo;顾橙凑近前,闻着李达康周身的烟草味,李达康退后一步和她拉开距离。
&ldo;我很明白。&rdo;她强调一遍,&ldo;我是个成年人,我会分析利弊。我喜欢您时,您有家室,我不敢让任何人知道,任谁知道,都会害了您也害了我;您和夫人感情不和的时候,我还喜欢您,也不敢让任何人知道,我怕别人误解了您和夫人的婚姻……&rdo;
&ldo;到了现在,我还是喜欢您,但仍然不敢让人知道,因为身份、地位、年纪统统不对等,人言可畏,我都明白。&rdo;
少失怙恃,风言风语从也没有顾忌她还是个孩子。在国外留学,即便她没做任何事,说她靠着一张脸勾引的也大有人在。
&ldo;但您猜我最怕什么?&rdo;她自问自答,&ldo;我最怕您知道,因为根本没有希望,我还会失去您。&rdo;顾橙有些哆嗦分不清是冷得还是激动得,她不知道怎么来的胆子,凑近他手腕,握着他的衣袖,嘴抿着那根烟也吸了一口,辛辣的味道刺激的她想流泪。
李达康被她的大胆吓了一跳,慌忙甩开她,把手上的烟掐了扔掉。顾橙却倚在路边冷眼瞧着,好像她什么事也没做,好像她并不爱眼前的这个男人。
&ldo;您别想太多,若不是赵东来,我也不准备告诉您,我先前从没想过需要您的回应,现在一样,我今晚的目的只是想告诉您,我喜欢您,真真切切,也不是什么利益的驱使,您可别看轻了我。&rdo;
她说这话的时候,冷艳非常,李达康突然有些理解为什么那么多年轻人对她望而却步。
&ldo;我不会看轻你。&rdo;李达康叹口气,&ldo;可你怎么就这么固执,比我还固执。&rdo;
顾橙被他逗笑了,&ldo;您也知道自己固执。&rdo;她又马上收起笑容,很认真的看着李达康的眼睛,他或许已经老了,可眼睛还那么年轻,&ldo;因为我回不了头了。&rdo;
&ldo;当我们把荆棘扎进胸膛时,我们是知道的,我们是明明白白的。然而,我们却依然要这样做,我们依然把棘刺扎进胸膛。(1)&rdo;
&ldo;我回不了头了。&rdo;她又说一遍。
&ldo;……你不是荆棘鸟。&rdo;
&ldo;我甘愿做一只荆棘鸟。&rdo;
她喝醉了似的,凑上他的唇。柔软的触感从神经刺激到整个大脑。
李达康僵硬地站着,感受到顾橙唇间的馨香还有夹杂着的和他一样的烟草味。他想怒斥她,想狠狠骂她一顿,身体却不听使唤,只能任由对方来去自如。
顾橙只是碰了下他的外唇,这是她的极限了。她舔舔唇,蹙着眉,仿佛吃到了什么怪东西,&ldo;又苦又辣,什么东西。&rdo;
李达康脸一燥,反应过来顾橙怕是吃到他嘴上的涂得药膏了,又看顾橙视若平常的样子,大为恼火,&ldo;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!&rdo;
&ldo;索吻。&rdo;顾橙像个没事人一样,无所谓地回答。&ldo;今晚以后,我们就像以前一样,你干你的市委书记,我做我的组织处长,难道我就不能要个吻吗,为我这八年的感情?一个吻,书记别太小气了。&rdo;
李达康心里憋气,这根本不是小气不小气的问题!他憋闷一阵儿,硬邦邦地回了几个字,&ldo;回去!&rdo;转身走了。
他看不到他的背后,顾橙眼里情绪翻涌,不复那种无所谓的样子。她是耍了一点小心机,可,能回到以前那种状态,时不时还能见到他,很好了。
金秘书打发司机打车回家,又在车上等了许久,几乎要睡着了,才终于从前面看到他俩的身影。他使劲揉了几下脸,让自己精神一些,等开了车门被风一吹,整个人彻底清醒过来。
他有些纳闷,夜里这么冷,书记和顾处长到底是怎么受住的,居然说了这么久。
他立在车旁,看那两人从远处走来,一前一后,却觉得十分契合。李达康不会觉得有多么老气,顾橙也不会有多么稚嫩,可能是他们自身的原因,但走在一处却更多给人一种两人十分相配的感觉。
金秘书又在心底感叹,赵局长可真是好眼光。
&ldo;送她回去。&rdo;李达康冷着脸说了一句话。
&ldo;不用了,我开车来的,您先走吧。&rdo;她歪歪头,指了指不远处停得一辆银灰色保时捷。
李达康微眯了眼。顾橙注意到了,笑着开口,&ldo;你放心,这是合法收入。&rdo;
李达康没再多说什么打开车门,长腿跨进去。顾橙鬼使神差地拦下。
李达康冷脸看回去,顾橙扶着车门有些尴尬地笑,&ldo;书记,晚安。&rdo;
&ldo;拿手。&rdo;
车门&ldo;砰&rdo;地在她眼前关上。
车里暖气很足,李达康把大衣脱下来,他瞧着顾橙心里无奈,这个孩子怎么这么熊。看着顾橙上了车,他吩咐道,&ldo;走吧。&rdo;
作者有话要说: (1)澳大利亚当代作家考琳&iddot;麦卡洛创作的一部长篇小说《荆棘鸟》结尾选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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改了一下,感觉达康书记态度要再鲜明,强硬一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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