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又拿小齐和恒俭撒气,脸上却笑开了。
望窗外,落花满架,杨柳依依,一对黄鹂在枝头&ldo;啾啾&rdo;唱著。把平安结和信纸摆在一起,弯著眉眼发呆,才几天,就魂不守舍了。
&ldo;恒修,朕昨晚睡不著。带著小齐和恒俭去吃馄饨面,小齐说不怎麽好吃,恒俭不说话,朕让恒俭付了钱。以後再去吃就别付账了,朕让恒俭交足了三年的份。其实朕也觉得不怎麽好吃,跟上回和你一起吃的时候比,一点滋味也没有。回宫的时候看到周大人正被周夫人揪著耳朵从春风得意楼里拖出来,朕挺羡慕他的。&rdo;
&ldo;恒修,方大人正在帮朕看奏折呢。皇叔刚刚送点心来,真是,看奏折又不会饿死。朕看奏折的时候,你就不来给朕送宵夜。&rdo;
&ldo;恒修,太後又送画像来了。一个比一个难看。朕让画师给你画了一幅,画得一点都不好,朕想烧了,没舍得。朕自己也画了一幅,小齐问朕这是谁,恒俭说像是锺馗,现在他们正在抄《帝策》。翰林院说要修国史,朕想让他们俩把历朝的国史也誊一遍。&rdo;
&ldo;恒修,你什麽时候回来?朕想你了……&rdo;
&ldo;恒修,朕想你……&rdo;
&ldo;恒修……&rdo;
日日跪在祠堂中对著先祖们的灵位,&ldo;忠毅&rdo;、&ldo;惠德&rdo;、&ldo;显仁&rdo;、&ldo;纯善&rdo;……历代陆相殚精竭虑方换得如今陆家这如日中天的显赫名声。母亲点三炷清香,跪於案前,喃喃的经文声,幽幽的檀香。
格窗半明半晦的光影间,陆恒修闭上眼,脑海中浮现的是谁的面容:凤眼狭长,眉梢上挑,龙腾九霄的金冠,气泽云绕的黄袍,水红色的唇似笑非笑,黑色的眼瞳灿过了五色琉璃。
金銮殿上他横威立目朗声道:&ldo;朕要立陆恒修为相&rdo;,墙根下他扁著嘴委屈地唤一声&ldo;小修&rdo;,更多时候,被他拥在了怀里,看不见表情,听见他&ldo;咚咚&rdo;的心跳:&ldo;朕喜欢你……朕等你……&rdo;,出城时还捏湿了他的袖子,一遍又一遍地说著:&ldo;早去早回&rdo;……
相思成灾。
&ldo;你在想什麽?&rdo;母亲忽然回过身来问。
&ldo;我……母亲,朝中有事……&rdo;
&ldo;是吗?&rdo;
&ldo;是。&rdo;
&ldo;去吧。&rdo;
起身时,听见一声悠长的叹息,如同祠堂内缭绕的青烟。
马不停蹄地往相府赶,从没有过这麽急切的心情,有一个声音不断催促著:回京!回京!回京!行至城门口时,却生生勒住了缰绳,任凭心底如何的波涛汹涌却再说不出一个字。
已近黄昏,残阳如血,西风萧瑟,巍峨的城门下是谁抱膝独坐,低下了头只看见两条拧在一起的眉?又是谁徐徐抬起头来,半张著嘴满脸惊诧?翻身下马时,看见他露出傻傻的笑。奔过去拥抱他,他在耳边轻轻地说:&ldo;回来了?&rdo;
&ldo;等了多久?&rdo;翻滚的情cháo让声音也带著一点闷闷的哭腔。
&ldo;就一会儿。朕想早些看见你。&rdo;他却笑得开怀,细长的指插进发间,顺著他浸染了一路风尘的发丝。
&ldo;笨……&rdo;我若不提早回来呢?我若延误了行程呢?堂堂的九五之尊就这麽没面子地缩在城墙下等麽?怎麽这麽笨?
嘴角却止不住地翘起来,眼中酸涩得要落泪。
&ldo;朕就知道你会提早回来,小修舍不得朕的。&rdo;他得意洋洋地说,夕阳下,连笑容都好似镀了一层金般的耀眼。
&ldo;……&rdo;千言万语都哽在了喉间,只能跟著他一起笑,一起笑得傻气。
&ldo;恒修……&rdo;拥抱的身躯贴得更紧,他的声音却暗哑了下来,带著点引诱的气息,&ldo;朕想你了。&rdo;
被他拉著手去触碰他的腰下,陆恒修的脸立刻&ldo;腾&rdo;地红了起来:&ldo;你……&rdo;
宁熙烨却不知害臊,贴著他的手微微蹭动:&ldo;想不想朕?嗯?&rdo;
&ldo;我……&rdo;他的唇就贴在他的耳侧,舌尖似有若无地舔著他的耳廓,脸上烧了起来,连身上也开始发热,&ldo;这里是城门口。&rdo;
&ldo;哈哈哈哈……&rdo;宁熙烨朗声大笑,对他暧昧地眨眼,&ldo;那我们回去再说。&rdo;
骑马时,他就坐在身後,热硬的东西紧紧地顶著他的腰。闹市街头也不顾忌,两手从背後环过来在他胸前摸索:&ldo;这里,小修这里很敏感呢。&rdo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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