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39)乾隆八年《宝丰县志》卷五,《杂志?兵燹》。按:崇祯十五年,张献忠起义军没有到过河南宝丰县,这里记的年代有错误,应当是崇祯十四年五月十三日。
(40)康熙六年《陕西通志》卷三一,《杂记?盗贼附》。
(41)关于张献忠参加起义的时间,除了某些不大可靠的记载(如《平寇志》卷一)以外,一般都付之阙如。康熙十二年《延绥镇志》卷五之四,《纪事志》中说:&ldo;张献忠者,延安卫柳树涧人也。为府中快手,不得志,去而从神一魁,领红旗为先锋,有力多诡,同夥咸尊事之。&rdo;把张献忠的开始投身农民革命说成是&ldo;从神一魁&rdo;,看来不对,因为神一魁兄弟起义是在崇祯三年十一月,而张献忠在这以前就据有米脂县十八寨(诸书都记于崇祯三年,但月份不一致),而且从后来的活动情况看,他同神一魁部也没有什么关系。总之,目前所见到的史籍,最早提到张献忠是在崇祯三年。
(42)同(40)。
(43)康熙二十年《米脂县志》卷四,《田赋》。
(44)《绥寇纪略》卷九、《怀陵流寇始终录》卷七,都说李自成生于万历三十四年八月二十一日;《鹿樵纪闻》亦作是年八月;《明季北略》卷五《李自成起》条,记于同年五月。冯苏《见闻随笔》卷一,《李自成传》作万历&ldo;三十三年八月二十一日已刻&rdo;,比上述诸书提前了一年。康照十二年谭吉璁重修《延绥镇志》,记&ldo;万历二十五年(一五九七)八月己巳之酉刻&rdo;自成出生。这些说法都没有举出原始材料作根据,仅录以备考。
(45)崇祯十五年正月,明米脂县知县边大绶写的塘报稿中说:&ldo;贼(指李自成)祖海、父守忠,系本县双泉都二甲人&rdo;。见顾炎武:《明季实录》。康熙《延绥镇志》云,其母吕氏为怀远堡人;《绥寇纪略》卷九、《见闻随笔》卷一,谓其母为金氏。同书又说&ldo;自成于高(迎祥)为甥舅&rdo;,其母又当为高氏,恐不可信。
(46)有的史籍说,李自成的家庭本来比较富裕。如说他的祖父&ldo;世农自饶&rdo;(《平寇志》卷一),甚至还说他娶了一个妓女为妻(《绥寇纪略》卷九),后来因为李自成和侄儿李过荒嬉败家,&ldo;尽亡其赀&rdo;,以致家道中落。这种说法很不可靠。康熙六年《陕西通志》卷三一,《李自成传》,说他&ldo;少孤贫,为驿卒&rdo;;费密《荒书》也说其&ldo;父为农,贫甚&rdo;。明末米脂县知县边大绶,在崇祯十五年正月,掘毁李自成的祖父和父亲的坟墓后,给陕西总督汪乔年的报告里描述的情况是:墓在荒山野冈之中,没有墓碑,除了下葬时从土中挖出的一个黑碗以外,没有任何殉葬品,足以证明自成的祖父和父亲都是非常贫穷的。
(47)费密《荒书》记载,&ldo;自成产时,其父梦一黄衣人入其土窑,故小名黄娃子。&rdo;按,《米脂县志》收录当地土语称幼儿为&ldo;娃&rdo;,费氏所记与当地风俗相合。《绥寇纪略》卷九,记自成小名为黄来儿。《明季实录》所收米脂县知县边大绶塘报稿中说:&ldo;闯贼李自成,幼曾为僧,俗名黄来僧&rdo;。又冯苏《见闻随笔》云:自成&ldo;小字磑生&rdo;;《鹿樵纪闻》卷下,《闯献发难》条,记&ldo;李自成,初名鸿基,小字黄来儿,又字枣儿。&rdo;
(48)前引边大绶塘报稿中,记自成曾&ldo;为姬氏牧羊奴&rdo;,最可信。谈迁《北游录?纪闻上》,《惠世扬》条云:&ldo;李自成故牧卒,尝给事世扬之门&rdo;;光绪《米脂县志》卷十二,记自成&ldo;幼牧羊于邑大姓艾氏&rdo;;康熙《延绥镇志》卷五之四说,&ldo;十余岁即与回回婆家收马。丧父,为酒佣,日沈醉;主者遣之去,学锻,又不成。为人耕田,常枕耒而卧,不事事。&rdo;
(49)见康熙十二年《延绥镇志》卷五之四,《纪事志?僭国列传》。冯苏《见闻随笔》说,自成&ldo;年二十余执役银川驿&rdo;。按,据康熙二十年《米脂县志》等书,银川驿当写作圁川驿。圁川,又名圁水,即无定河,流经米脂县境。
(50)参考清初当地志书和其他史籍,李自成初起事时,似乎并没有攻下米脂县城,县尉堕马而死也无从证明。郑廉在崇祯十五年,曾经卷入同李自成联合作战的罗汝才部起义军,有可能听到一些起义军首领人物的情况,但由于他在起义军中时间短、地位低,所谈细节不一定很准确。
(51)《平寇志》卷九。
(52)《绥寇纪略》卷一。
(53)各种史籍叙述李自成参加起义的时间很不一致。边大绶塘报中,引述与李自成同里的一个名叫李成的人的话说,李自成&ldo;自崇祯三年,西川贼卜(不)沾泥作乱,流入贼营,不知下落。&rdo;康熙二十年《米脂县志》,记&ldo;崇祯三年,大旱,夏秋无收。李自成以驿卒失公文,盗起。&rdo;(卷一,《舆地》第一)可以大致确定事在崇祯三年。
(54)康熙二十年《米脂县志》卷五,《邮传》第五。
(55)《绥寇志略》等书说,李自成曾经和侄儿李过一道赴甘肃投入明政府军。崇祯三年,甘镇军队在巡抚梅之焕统率下奉诏入卫京师,途经甘肃金县时,李自成领导士卒起义,杀金县知县和参将王国,从此走上了农民起义的道路。这种说法不符合历史事实。请参看拙文《李自成起事考》,载《中国史研究》一九七九年第二期。又,许多史籍都说,李自成之被称作&ldo;闯将&rdo;,乃因为他是闯王高迎祥属下的一员将。根据现存档案文献来判断,可以肯定闯将和闯王都是绰号。李自成同高迎祥之间并不存在从属关系。这点,我们在下面叙述到明末农民战争的进程时,还将进一步阐明。有的书(如冯苏《见闻随笔》卷一,《李自成传》)说,高迎祥&ldo;于自成为甥舅&rdo;,有的书又说&ldo;自成于高为甥舅&rdo;(如《绥寇纪略》卷九),未必是事实。到目前为止,还不能证明自成的母亲姓高;也没有材料能说明自成妻高氏是高迎祥的同族。至于李自成起义军在崇祯十五年以前,称作&ldo;八队&rdo;、&ldo;老八队&rdo;,是因为他投入不沾泥手下时,被编为八队。不久,不沾泥受抚,李自成部和其他几队就成了独立的队伍。换句话说,他从来不是闯王高迎祥下面第八队的首领。康熙十九年《延安府志》,记载崇祯四年十一月,&ldo;降贼不沾泥张存孟复叛,陷安定。王承恩讨克之。贼走绥德,银川驿马夫李自成往从之,为队长。&rdo;这里,把李自成参加起义的时间定于四年十一月以后,失之过迟;但指出他是不沾泥部下的队长则是正确的。康熙十二年《延绥镇志》中说,自成从驿站被裁后,&ldo;亦复无聊&rdo;。里中&ldo;谬相推为里长,使主征会以自给。值催科甚迫,县令笞之,加以杻。自成脱去,窜入王左挂子、苗美队中,号八队闯将。八队者:一队眼钱儿、二队点灯子、三队李晋王、四队蝎子块、五队老张飞、六队乱世王、七队夜不收、八队李自成也。&rdo;尽管谭吉璁误不沾泥为王左挂,所开列的八队首领名单确凿与否,目前还难以考定,但他也没有把李自成列为高迎祥的部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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