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来想去,他有些拿不定主意,就把王家春找来,将自己的怀疑说了出来。王家春一听他怀疑曹妻和老中医,心头非常不悦,不过细想之下他的怀疑也不无道理。
&ldo;你说夫人会有这嫌疑?&rdo;站里的人都尊称曹妻是夫人,王家春接着说,&ldo;你可不能病急乱投医,出事我们就瞎怀疑人。&rdo;
秦大伟绷着脸,严肃地问他:&ldo;你先别扣帽子。我问你,我们追查&lso;古城&rso;这么多年,有斩获吗?没有。还有,&lso;古城&rso;是什么时候出现的?就是在站长和夫人到达西安之后,我们开始收到消息说有&lso;古城&rso;这个人的,这是巧合还是另有其他解释?&rdo;
身上一阵寒意袭来,王家春说,&ldo;如果,我说如果夫人是&lso;古城&rso;,难道像站长这样的老特工会没察觉?如果夫人是&lso;古城&rso;,谁是她的联络人?我们截获的电波可是用电台发出的,夫人会发报吗?电台又在哪里呢?&rdo;
&ldo;我可以判定,&lso;古城&rso;就在我们站里。&rdo;
&ldo;我也这样认为。&rdo;王家春试探着说,&ldo;曹茜茹也是在这个时候到西安的,你怎么不怀疑她?&rdo;
&ldo;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怀疑她呢?&rdo;秦大伟一笑,眼前出现曹茜茹纤纤身影,&ldo;我已经调查过了,曹茜茹没有问题。她在学校的表现,还有她到西安后的情况我都做了仔细调查。恰恰倒是夫人我没有调查,也不敢调查!&rdo;
惊讶的王家春咽着口水,喉结上下移动了几下,&ldo;你还真调查了茜茹?站长知道吗?&rdo;
&ldo;调查曹茜茹在学校的情况是站长授意的。&rdo;秦大伟又说,&ldo;要调查夫人,我想他该不高兴了。不过,就算知道他也能理解,我这也是为了工作。&rdo;
&ldo;你真要调查夫人?&rdo;
&ldo;我在考虑。&rdo;秦大伟回答之后,就和王家春一起陷入了沉默,两人心底都有些沉重、有些发憷‐‐她可是曹天浩的妻子,这事要是传到戴笠耳朵里,怎么办?但是为了抓捕&ldo;古城&rdo;,他们不得不这样做。
王家春的手下,也就是行动组的成员打入延安的特工最近被抓捕了不少,有几个跑了出来,王家春眼下也正为这个事情窝火。沉默了一会儿,他问秦大伟:&ldo;高振麟回到西安之后和夫人有过接触吗?&rdo;
秦大伟点头,&ldo;有过几次。&rdo;
&ldo;高振麟怎么会拿到名单的呢?&rdo;
&ldo;我怀疑他请我们喝酒的时候,在酒里下了药,乘机到我办公室窃取名单。&rdo;
王家春似有所悟地说:&ldo;情理上高振麟请我们喝酒是应该的,他希望我们替他说话重新回到站里来。但你这么一说,我觉得他利用了这一点,在酒里下药麻醉我们,然后去窃取情报。但我又有个疑问,他怎么找到你放名单的地方的?你锁在抽屉里的?没放文件柜?&rdo;
&ldo;放在文件柜里的。&rdo;秦大伟没敢说实话,&ldo;你想,如果他麻醉了我们,拿着我的钥匙就可以打开柜子。&rdo;
王家春摇头,&ldo;那天晚上他要是去你办公室窃取文件,那时还有人值班啊?那时间大家都还没休息。你问过是谁把我们送回房间的吗?&rdo;秦大伟点头,王家春又问,&ldo;是什么时间?&rdo;秦大伟说了具体的时间,王家春说,&ldo;好,在这么短的时间高振麟怎么会在你的办公室窃取到名单?你保管这么机要的文件这么不小心?&rdo;秦大伟刚想发火,觉得王家春的话有道理就没说话。王家春似乎觉得秦大伟又在借名单泄密事件陷害高振麟:&ldo;我忙着外面的事情,对他的监视你在负责,你发现他有可疑的地方吗?&rdo;
&ldo;我让秦栋在监视的。&rdo;秦大伟胳膊肘枕在桌子上,右手撑住脑门儿,&ldo;对他的监视也不敢太过分,就是暗地里的。从秦栋汇报的情况看,有些时间他是没有跟踪他的,有时跟踪他,被他甩掉了。所以,在被他甩掉跟踪之后,他去的地方、和谁接触过就是盲点,致使我们无法判定很多事情。&rdo;
&ldo;就是这些盲点,让他具备很多可能性。&rdo;王家春同意秦大伟的分析,&ldo;这是我们行动组泄密,上面要是追查下来,你我都没有好果子吃。&rdo;
秦大伟坦然道:&ldo;只要对组织有利,我自己受到上峰怎样的处置倒是无所谓的事情。还有最近电台截获了新的电波,发往延安的,我们无法破译。这个新的电波是在高振麟回来之后不久出现的。你觉得这只是巧合吗?&rdo;
&ldo;那你觉得这个电台又在哪里?&rdo;王家春相信秦大伟的判断,&ldo;假设是高振麟窃取了名单,那么他是去哪儿发给延安的呢?&rdo;
&ldo;很多疑问现在没有答案,但又和高振麟回来相吻合!&rdo;秦大伟蹙紧眉头,&ldo;我的直觉告诉我,这秘密电台肯定和高振麟有关。和高振麟有关,那么也有可能和夫人有关。&rdo;
曹妻素来对王家春很好,王家春不忍怀疑曹妻,&ldo;我现在有事忙,调查夫人的事情你打算让谁去办?&rdo;秦大伟说他自己亲自督办,王家春说,&ldo;我给你提个醒,这事最好给站长汇报一下。&rdo;
&ldo;站长知道会是什么反应呢?&rdo;秦大伟像是在问王家春又像是在自言自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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