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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8章（第1页）

&ldo;我记得灵魂殿堂的天花板上应该有奇怪的洞？&rdo;他试图调起十多年前的记忆，&ldo;地板上也应该有。&rdo;

&ldo;哦，那些，都被我处理掉了。&rdo;零三解释道，&ldo;我把这个从兄弟那儿复制过来以后，自己做了些修改。原版里的那些人脸也被我去掉了，我把那些空间腾了出来，做了一些小房间。&rdo;

他朝外面看了看，将那些小房间指给两人看：&ldo;诺，就是那种的。&rdo;

周傥朝外看去，只见原本该挂着office员工照片的地方此时已被一扇扇小门所取代，很多门扇都开着，露出黑漆漆的洞口，又有几扇是紧闭着的。夏时问道：&ldo;这些房间是拿来做什么的？&rdo;

&ldo;单人房，或者说禁闭室。&rdo;零三答道，&ldo;住在硬盘里的灵很容易被彼此的感情所影响，如果有的灵带来的负面情感太强烈了，我们就会把他带到这里来一个人住。&rdo;

&ldo;那么方便？&rdo;夏时愣住了，&ldo;那还找我来干嘛？直接把卢晓洋关进去不就好了？&rdo;

&ldo;关禁闭是不可逆转的最终手段，一旦进去了就再也出不来了，所以还是想慎重些。&rdo;零三说着，忽而叹了口气，&ldo;而且如果把卢晓洋关进去，会有人来闹的，很麻烦。&rdo;

夏时：&ldo;来闹？谁啊？&rdo;

&ldo;卢晓洋的前男友，李驰航。&rdo;

第37章纵使相逢应不识，尘满面，鬓如霜

&ldo;你刚……说谁来着？&rdo;夏时有些诧异地抬眼望向零三。他刚才似乎听到了一个很了不得的名字。

&ldo;卢晓洋的前男友，李驰航。&rdo;零三重复了一遍。周傥奇怪道：&ldo;他怎么在这？你们把他弄来的？&rdo;

&ldo;呃，也不算。&rdo;零三支吾了一下，&ldo;他前阵子出了车祸，撞成了植物人，灵魂离开身体四处飘荡。杭先生就嘱我过去把他接来，想看看他在卢晓洋的事情上能不能帮上点什么……&rdo;

&ldo;我猜帮不上。&rdo;夏时淡淡道，&ldo;如果能帮上，也没我什么事了。&rdo;

&ldo;这次的事情比想象得棘手。&rdo;零三苦笑，&ldo;杭先生作为硬盘管理人，不方便亲自下场，普通灵容易被卢晓洋的情感感染，我的行动又已经失败了，所以就只能拜托你们了……&rdo;

夏时：&ldo;失败？怎么说？&rdo;

&ldo;在卢晓洋的&lso;重生世界&rso;刚完成不久的时候，我曾经被杭先生派进去过一次，当时主要是为了解情况。在搞清楚是什么情况之后，我对卢晓洋还是很同情的，所以就自说自话地去告知他真相，试图让他清醒过来，结果反而激怒了他，被他驱逐出了那个世界，再也不让我进去了。&rdo;

&ldo;他能把你驱逐掉？&rdo;周傥很惊讶，&ldo;他的能力有那么强？&rdo;

&ldo;这不是能力的问题，是权利的问题。&rdo;零三解释，&ldo;那是杭先生划给他的私人空间，在那里他的意志凌驾于一切之上。&rdo;

&ldo;包括杭一苇？&rdo;这回连夏时都惊讶了，&ldo;待遇这么好！&rdo;

&ldo;某种意义上是。&rdo;零三道，&ldo;杭先生给了那些灵很大的权限，只要是发生在私人空间里的事，杭先生都无权插手。他的权利只体现在拒租和强拆，换句话说如果他真的很不爽了，他是可以直接破坏空间甚至把灵赶出硬盘的，不过这样对灵的伤害也比较大，毕竟那些空间都是凭着他们的意志和精神建起来的……所以杭先生一般都尽量避免动手。&rdo;

&ldo;这样啊，那没劲。&rdo;夏时略带失望地说道，&ldo;还想说问他要块地呢，算了吧。&rdo;

&ldo;你要地做什么？&rdo;周傥奇怪道。夏时神情平静：&ldo;留着打架。下次再有谁要找我麻烦，就约进来打，能占不少便宜呢，省得动不动就被打得回炉重造……不过既然杭一苇能强拆，那还是算了。他会把我赶出去的。&rdo;

&ldo;……&rdo;周傥的默然片刻，嘴角微抽，&ldo;你知道就好。&rdo;

&ldo;不过还是可以考虑下的，看能不能和杭一苇打商量……&rdo;夏时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，似乎是真的思考起了朝杭一苇租地当决斗场的可行性。零三借着后视镜朝后望了两眼，突然笑了起来：&ldo;夏时先生，感觉变了很多呢。&rdo;

夏时一愣&ldo;嗯？有吗？&rdo;

&ldo;有啊，上次见到夏时先生的时候，年纪看着要大些，性格也冷很多……&rdo;

&ldo;你也变得不少。&rdo;夏时漫不经心道，&ldo;上次我见到你的时候，你最大的本事就是帮杭一苇改病句和错字，现在都能开着像素车带我们在灵魂殿堂里兜风了。&rdo;

&ldo;谁让我运气不好跟了杭先生呢？&rdo;零三的脸上又是苦笑，&ldo;逆境使人进步……啊，请注意，我们要进入鸟之灵了。&rdo;

他说着，一踩油门，汽车从一个黑漆漆的门洞里穿过，四周景色倏然变换。色彩浓烈的像素风建筑转眼被一片茫茫的白色所取代，汽车像是游鱼般在这片白色中漂浮前行，夏时靠在窗上好奇向外张望，看到一本本书籍蝴蝶似地从窗外飞过，展开的书页拍得扑啦扑啦响。

&ldo;那些是杭先生存的电子书。&rdo;注意到夏时的目光，零三便解说道，&ldo;也有些是房客自己带来然后存在这儿的。杭先生把电子书、视频和音乐都汇总在了不同的文件夹，那些文件夹全是公共区域，任何灵都可以那儿找资源。&rdo;

&ldo;听着不错。&rdo;夏时点点头，眼睛依旧紧盯着窗外，&ldo;话说惊风雨是谁？&rdo;

零三：&ldo;啊？&rdo;

&ldo;是个作者吧。&rdo;周傥答了一句，转头跟零三解释，&ldo;刚才从窗外过去的那些书，有好几本上面都写着&lso;惊风雨&rso;的名字。&rdo;

&ldo;那些大概是卢晓洋的。&rdo;零三想了想道，&ldo;他貌似挺喜欢这个作者的。就在他刚进硬盘那会儿，脑子还清楚的时候，经常会托我或者浏览器去帮他下载小说，其中要的最多的，就是这个&lso;惊风雨&rso;的小说。&rdo;

&ldo;是吗。我都没听过，有空补补。&rdo;夏时随口说着，想想又觉得奇怪：&ldo;你刚才说，&lso;他脑子还请楚&rso;的时候？&rdo;

&ldo;嗯，他一开始的时候还是很清楚自己处境的，也没那么多事，就是人阴沉了一些，总是很憔悴的样子，不喜欢说话合交流……后来不知怎么就想起来要重生了，然后……就发展成现在这样了。&rdo;

周傥插嘴道：&ldo;你之前说卢晓洋因为生气而把你&lso;驱逐&rso;了出来，意思是他其实现在也是知道自己的处境的？所以才会恼羞成怒？&rdo;

&ldo;应该是不知道，杭一苇说他&lso;当真&rso;了呢。&rdo;夏时答道，零三跟着点头，&ldo;嗯，卢晓洋他现在，怎么说呢……就像是一个做着美梦的人，一方面他潜意识里知道一切都是假的，另一方面他又拒绝承认这个事实，选择继续沉湎在&lso;美梦&rso;中。至于&lso;驱逐&rso;什么的，大概是本能反应。他应当是不知道自己对那个重生世界的绝对控制权的，只是那个世界作为他精神的延伸，有时会自己做出一些应激反应……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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