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她……”宋闻璟沉着脸,很认真的看着他。
徐清影回头看了眼顾棉所处的病房:“我想,最难的或许还没过去。”
突然想起什么,他又问:“对了,你今晚值班吗?”
宋闻璟摇头:“不,怎么了?”
“我们一起看着她。”
“我们?”宋闻璟问:“她是你的病人。”
“不也是你的吗?”徐清影还专门提醒了一下:“别忘了,她还是你未婚妻,她要是死在你的医院里,你爷爷会让你这么潇洒吗?”
一句话把宋闻璟堵死了:“我知道了。”
他们两个距离顾棉的病房不远,声音也小,但是奈何顾棉在听他们对话的时候,站在了门口。
“幻觉?我吗?”顾棉喃喃自语。
“什么是幻觉?”一个难以置信的想法充斥着顾棉的大脑。
没忍住退了两步,眼前一片模糊,没坐稳在床边,“咚”一声,她跌落在地上,喉咙都不自觉的发紧。
她只觉得一阵恶心,伴随而来的是剧烈的头痛,她努力的睁着眼睛,蹲在角落里,双手抱着头。
眼泪伴随着汗珠,身体仿佛被冻结,僵硬的连手指都无法伸直。
顾棉看着地板,隐隐约约的能看见太阳照射在地板上,反射出来她最狼狈的一面。
她看着眼前的人,不知道是不是真的。
什么是真的?
顾棉一直问自己。
蓝色的窗帘是吗?鸳鸯茉莉是吗?旁边的心电图是吗?
就连她自己,到底是不是真的?
那姝姝呢?她又去哪了?如果都是假的那姝姝呢?
林姝呢?
“啊——”顾棉被这一切问题折磨的想死。
宋闻璟在刚经过顾棉病房的时候,就听见这么一声。
他立马调转了方向,加快步子冲进来了,刚进来就看见,墙角的人,双手抱头,浑身颤抖,嘴里不停的碎碎念。
“顾棉!”他走过去,小心翼翼的拍了一下顾棉的肩膀。
“滚!”顾棉眼底一片猩红,泪珠还挂在下睫毛上。
“怎么了?”宋闻璟在顾棉面前难得温柔起来。
是徐清影说的,顾棉情绪不好,让他收起以前的那种态度,要是顾棉这次再自杀,那就救不回来了?
“宋闻璟,我是谁?”顾棉看着宋闻璟,绝望的问了一句。
“你是顾棉。”
“那你有见我的姝姝吗?她去哪了?”
“姝姝?”宋闻璟疑惑。
姝姝是谁?
顾棉这几年都没什么朋友,哪里冒出来什么姝姝?
西伏那边的吗?
“顾棉,回去等我给你买好吃的。”
耳边是一个女孩子稚嫩的声音。
那是姝姝的。
下一秒眼前就是一片红,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。
顾棉呆滞了很久才终于看清眼前的人:“宋闻璟。”
“你为什么要救我!你让我死了不好吗?为什么非要把我救活,你让我怎么办?你让姝姝怎么办?我上哪里找她?”
顾棉揪着宋闻璟的衣领,撕心裂肺的哭喊着。
她怎么办?她的姝姝早就死了,哪里有什么药啊!
都是假的。
根本就不是林姝要死了,而是她要醒了,林姝才不得不死的。
为什么要醒过来啊!为什么!
“我为什么要醒过来啊!为什么不让我死了!”
“顾棉,你冷静点。”宋闻璟微微蹙眉,轻拍着顾棉的肩膀。
他对于顾棉的病情没有太多了解,现在只能等徐清影过来了。
“给,看看。”徐清影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病房中,手里拿着一个信封,递到了顾棉面前。
见顾棉不动,徐清影补充了句:“她写的。”
她是谁?徐清影也不知道叫什么,但是顾棉绝对知道。
记得当初他接到一个人的消息去了西伏,等到了地方之后,一个人都没有,地上只有一封信和一张纸条。
“请在顾棉活不下去的时候,帮我交给她。”
字迹工整,笔锋锋利,是他见过写字最好看的一个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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