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吹和煦,阳光明媚如花,略带几分清幽的青石板街道上人声鼎沸,水车伴着水声欢快的歌唱,小桥边,小摊贩排成一字长龙分布在街道两边,来往着的人形色各异,有肩挑扁担叫卖的小贩,有摇着蒲扇经过的翩翩公子,还有达官贵人坐着轿子前呼后拥经过的。
在一棵枝繁叶茂的洋槐树下,木制的小摊子,五颜六色的调料,鲜红的辣椒油,嫩绿的小葱沫,微黄的姜沫和蒜末交织在一起……一位明朗的少女站于摊前,白嫩的手指将锅盖大力一拉,白烟袅袅升起,迷蒙了所有人的视线。
“哎……豆花咧,热腾腾白乎乎的豆花饭咧!”少女热情的叫卖声吸引了不少来往的人,少女身后设的两张小木桌被挤得的牢牢实实,
“小花,再来一碗!”
“我也要!”
只要细细观察,便能发现高声叫道的人大多都是男子,有大户人家的家仆,也有中年的猥琐大叔,更有寒酸的秀才拧眉看着那些粗鲁无比的男人们。
“来了,来了,”在缭绕的水雾之后,人们看清了少女的面容,女子只身着碧色长裙,裙衫只是很普通的材质,街上穿这样的人一抓一大把,可是这碧绿素裙穿在女子身上,衬得女子白皙的肌肤,女子容貌秀丽,一双水润的眼睛神采飞扬,尤其是她随时绽放的笑容,看到她的人无不觉得身心愉快。
“哟,老王你今天可是吃了四碗了,”少女娇笑道。
那粗布衣衫的老王呵呵的笑道,“一看见小花,我都能多吃下两碗饭,小花长得实在太秀色可餐了,哪里像是我家那母夜叉,眉头大耳,举止粗鄙,做的饭菜比那喂猪的猪食还要难吃百倍,”老王滔滔不绝的说着,丝毫没有察觉到身后站了一位……
少女明眸皓齿,嘴角笑意更深,“老王,你说的可是你身后的这位!”
“唉哟,唉哟!娘子喂,我的好娘子,你可轻点,”老王才转头过去便看到了一张气急败坏凶神恶煞的女人的脸,耳朵被女人狠狠的扭起,
“你在家就给老娘装死人,我就说呢,做好了早饭你不吃,成天往外跑,原来是到小狐狸精这儿来了,”女人毫不留情的说着难听的话语,再看少女。
嘴角笑意没有减少一分,“来,张三,这是你的。”仍旧有条不紊的做着自己的事,只见她端着热腾腾的豆花饭放到张三的面前,张三笑的一脸花痴,这个小花姑娘真美啊。
“不要脸的小贱人,尽知道用些狐媚子的手段勾男人,哼……”母夜叉见女子没有理她,再次强调。
“娘子,有话我们回家说,回家说好吗?”老王一听到她骂少女,维护之意尽显,被他这么一劝,母夜叉骂得更是起劲。
“小小年纪不学好,就知道勾男人,看你这张狐媚子的脸,真是让老娘恶心,老娘可告诉你了,你若再敢勾这死相,小心老娘饶不了你。”母夜叉看到女子没有开口,以为是惧怕她,更是张狂。
“你这女人好不识好,小花姑娘这么清新可人,倒是你不将自己男人管好,跑到这来撒野,你要对小花姑娘不客气,那我们也不会对你客气。”张三拍桌而道。
“就是,就你那样子才让人倒胃口,我看到你差点把刚刚吃的都给吐出来了,你就别恶心人了,赶紧回家去吧。”李四的声音也是维护之意。
少女嘴角含笑,打了个手势制止住了大家围攻母夜叉的话头,她慢慢朝着母夜叉而来,脸上没有一点难过之意,反而伸着手看着母夜叉,
“你干嘛?”母夜叉怒问,
“当然是收饭钱了,老王在我这连续吃了三七二十一天,每日四碗豆花饭,每碗十五文钱,一共是一两零二百六十文,老王说他的钱都在你这,既然夫人今日来了,那么就把钱都结了吧,”少女一口气将账算得清楚,
母夜叉听到她这么一说,脸色瞬间就变得仓惶,平时几十文不算多,可是突然要拿出一两的银子那也是肉疼,想到这里她恶狠狠的剜了老王一眼。
“老娘没钱,谁吃的你管谁要去。”女子尴尬的就准备拖着老王离开,这时少女身形轻盈一晃,截住了两人的去路。
“那可不成,夫人好不容易来一次,怎么也得把我这个帐结了,我看夫人头上这支银簪还好看的紧,我拿去当铺当了,就当是饭钱吧,”说着少女就要动手,
那女人一听要拿她的首饰去当,满脸急的通红,原本想造次但是看到周围的人,再加上自己理亏,从怀中掏出了一两银子甩下就准备离开,哪知道少女比她更快一步,
“还差着二百六十文呢!”少女笑的明媚,看到母夜叉的脸变得和猪肝一样,她愤愤不平的从怀中掏出银子。
“夫人好走,”少女得了银子,更是眉开眼笑,看着女人气急败坏的拉着男人离开,手中捏着银子,心中舒爽无比。不过在女人离开的片刻,她补了一句:“你都说是死相了,我为何要勾呢,呵呵……”
女人的脚步顿了顿,却没有回头,死丫头,总有天我要你好看。
“小花姑娘,对于粗鄙之人的污言秽语,你以礼待之,小生佩服之极,”一旁的穷书生赞叹道。
“呵呵,若你被狗咬了一口难道你还会咬回去么?再说就算你咬回去,除了咬到一嘴的狗毛,对于事情半点进展都没有用,”少女轻笑道。
“姑娘果然是明事理之人,和一般的山野村妇大相径庭,”书生看到少女嘴角的笑容,顿时觉得如沐春风一般。
少女站在洋槐树下,时不时露出明朗的笑容,或许正是她这一份清新和明媚才让格外吸引人,息壤的街道热闹非凡,人群来来往往,忽然耳畔响起马蹄疾奔的声音,在街角处,一位男子策马狂奔,如同狂风般扫过人群,马蹄带起了一地白色的洋槐花。
少女刚好放下手中的锅盖,抬眸看去,视野之处出现一抹红衣背影,她眨了眨眼,这个背影好生熟悉,是在哪看到过的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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