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滚开!”朱允炆的声音带着狠戾冷绝。
大门忽然被从外踹开,一阵冷风涌入,清冷月色映着朱允炆冷漠的面色和眼底抑制不住的怒火。章聿在后面,急匆匆跟了进来。
看到眼覆丝绢的扶衍和她身边站得极近的朱棣,朱允炆怒极反笑,“这就是不见客的理由么?”
扶衍立刻明白朱允炆误会了。她扯下丝绢,快步走到朱允炆身边,想要向他解释。朱允炆一把搡开扶衍,看都不看她。扶衍没设防,重心不稳摔在地上。现在的朱允炆什么都听不进去,她只好忍着膝盖上火辣辣的痛试图自己站起来。
一只手忽然握住她的胳膊,不由分说将她拉了起来。扶衍抬头,正看到朱棣凝着她。扶衍下意识回避,悄悄看了朱允炆一眼,挣脱了朱棣的手。朱允炆大步而来,猛地将她拉到自己身边,语带讥诮地说:“四叔好雅兴。燕王府的女人都入不了您的眼,偏生要与我东宫的人纠缠。”
依着朱允炆平日里云淡风轻的做派,今日这话说的十分不客气。
扶衍使劲拉了拉朱允炆的袖子,想让他冷静下来。朱允炆回头看着她说:“侍女说你今天下午到司礼监找我,下次不想被我发现,不要找这么容易被拆穿的借口。”扶衍百口莫辩,她知道越描越黑,索性说道:
“我现在就跟你回去。”朱允炆不置可否,仍旧冷然看着她。似乎因为她的顺从表情稍微柔软了一些。
“是我让她过来的。”朱棣忽然说道。
朱允炆闻言,眸光忽然凌厉一闪。他拔出章聿腰间的佩剑,直指朱棣。章聿反应过来,迅速拦身挡在朱棣身前。朱允炆反手刺去,将章聿的胳膊划了个口子,鲜血汩汩而出。朱棣表情淡淡看着朱允炆,将章聿拉开说:“下去包扎一下。”章聿担心地看了朱棣一眼,低低答了声“是”,躬身退下。
朱允炆剑尖离朱棣的心口只有一寸,他这种行为已经是大不敬,倘若他下了手,从此就万劫不复。扶衍默念了咒语,准备好了随时将朱允炆放倒。正在这时,门外传来大太监的声音:“皇上到!”
朱元璋在太监的搀扶下缓缓步入大殿,看到殿内的场景,表情巍然不变。朱棣先行礼说:“见过父皇。”朱允炆眼底一片血丝看着朱棣,扶衍暗觉不妙。低声叫道:“允炆!你冷静点。”
朱元璋问了一声:“两个人有人受伤吗?”两人都没作答。扶衍只好回道:“回皇上。没有。”朱元璋目光犀利地看了扶衍一眼,吩咐内侍道:“拉开。”
内侍上前,朱允炆剑锋一闪,喝道:“谁敢过来!”
朱元璋皱起眉头,眉眼间有丝不耐。“拉开!”
没人敢靠近朱允炆,朱棣静静站着与朱允炆对视,扶衍微微摇头,示意朱棣先行离开。朱棣明明看到她的示意,却纹丝未动。朱元璋咳嗽了几声,乌青着脸走来。朱棣这才侧身退开。
朱允炆却不甘休,剑势一动,朝着朱棣刺去。朱元璋正好穿插进来,剑尖就要刺中朱元璋的脖子,就在千钧一发之际,朱允炆猛地收住。
“皇上!”内侍一片惊叫。
“朕的儿子,和朕的孙子!”朱元璋咳了几声,抑制着怒火吃力地说:“今天竟然要以死相拼!业障!”朱元璋激动地抖了起来。
朱棣上前俯首道歉:“是儿臣不对,父皇万莫激动。”
朱允炆什么都没说,似笑非笑将剑扔在地上,回头看向扶衍。扶衍还没弄清楚状况,朱允炆已经俯身将她抱起,拢在怀里往大殿外走去。朱元璋又大叫了一声“业障!”,朱允炆充耳不闻,径直抱着扶衍出门。
朱棣扶朱元璋在龙椅坐下,朱元璋心力交瘁地道:“四郎,你今日……咳,为何要为难允炆?”朱棣俯首,“父皇亲眼所见,是允炆对儿臣执剑相向。何来儿臣为难允炆之说?”朱元璋痛心疾首地说:“往日……你是朕的儿子中最宽宏大量的一个,今日非要和允炆争一时意气是为何?你若早些主动退让,便可轻易些解决。”
朱棣答道:“父皇的意思是,若是宽宏,便要一切置身事外。就算被侄儿用剑指着心口,也是孩儿与人‘为难’?”
……
方到谨身殿门口,小玉诚惶诚恐地跑了来,看到朱允炆的脸色,吓得不敢说话,悄悄退到门边。
“殿下!您终于回来了!刚才皇上……”吕澜意和侍女一起赶到,看到朱允炆抱着扶衍,脸色立刻阴沉下来。扶衍尴尬地想跳下来,朱允炆把她的胳膊攥得更紧,几乎要捏碎一般。
他面无表情地对小玉吩咐道:“今晚不许任何人靠近我的房间。”小玉战战兢兢答了声是。
朱允炆踢开房门,将扶衍扔在床上,俯身压制住她,在她耳边低声说:“是不是非要我在你身上留下些烙印,你才不会那么自由自在?”朱允炆顿了一下,“你和他喝酒?”
扶衍惊恐地看着朱允炆,他低头,狠狠咬在她脖子上。锐利的疼痛让她忍不住低叫了一声,朱允炆仿佛受了刺激一般,咬得愈发狠了。
他一定是被冲昏头脑了!扶衍不管不顾咬了他的手一下,朱允炆闷哼一声,制着她的手一松,扶衍趁机从他的桎梏下挣脱。身体忽然被一股大力拖回,她的背一下撞在床头,疼得厉害。朱允炆的眼睛里满是掠夺和征服的*。他摸着扶衍脖子上温热的血,低声说:“扶衍,你是我的。”今晚的朱允炆让扶衍害怕,她大声道:“我不是你的!你不能这样对我!”
朱允炆眸光一暗,死死封住了她的唇。忽然觉得身上一凉,朱允炆将她的襦衣扯了下来。他有力地握着她纤细的腰,占据着绝对的主导权。“那就看看本王能不能这样对你!”朱允炆眼神幽深地说。
扶衍咬牙承受着他施加在身上没有节制的力道,眼角氤氲着眼泪。
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,朱允炆低吼了一句,“滚!”小玉颤抖着声音禀报道:“殿下!皇上要召见您!”
“不见!”
小玉接着说:“皇上说……说您若不见,立刻送衍华郡主去藩外和亲……”
朱允炆顿住,捧住扶衍的脸,声线沉沉,如同欲雨前夕的铅云。“原来都抓住了我的弱点。”他说完,起床整理了自己的衣服,迈步出去。
扶衍脸上泪已冰凉,她拉紧自己的衣服,整个人还在瑟瑟发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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