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涛对着她轻轻一笑,说道:“你现在开始呼唤伯母。”
李小乔头上顶满了问号。
“别问这么多,按我说的做。”
韩涛淡淡的说道。
随后,李小乔照做,对着床上的女人喊道:“妈,你醒醒,妈,你醒醒,我是你女儿小乔啊!”
就在众人不知道韩涛玩什么把戏的时候,床上的女人眼皮突然动了一下。
李小乔先是一愣,虽然急忙又喊道:“妈,你该醒了,您已经好久没跟女儿说过话了。”
说着说着,滚热的泪水在李小乔脸上滚落。
母亲的精神从三年前,就开始越来越不正常,刚开始还断断续续的发作,发作之后,谁也不认识。
后来,越来越严重,导致连说话都说不完整了,就跟一个两三岁的小孩一般,只会说单个字。
虽然一直在医院治疗着,但医生方面给出的结论是,她母亲脑部神经已经坏死,病情只会恶化,想好转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。
母亲的确还活在世上,但李小乔总觉得母亲已经离她而去,现在已经完完全全的不认识她了,活在她自己的世界之中,无法跟外界交流,跟一个植物人真的没什么区别。
李小乔每次看到母亲,都心如刀绞,好想看到母亲以前疼爱她的那种眼神,她做梦都想母亲能陪她说说话,那样至少还能让她感觉到母亲还活在世上,而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。
有时候,李小乔宁愿让母亲全身瘫痪,只要能保持清醒,和陪着她说话,能让她在高兴的时候有个人分享,在失落难过的时候,有个诉苦的对象,如果那样她甘愿伺候母亲吃喝拉撒一辈子。
李小乔现在的要求真的不高,只想跟母亲说说话,仅此而已……
老天却从来没给过她机会,她痛了,她哭了,只能自己苦苦的承受。
她觉得自己还没长大,还想在母亲面前撒娇,还想戴母亲亲手织的围巾,还想看着母亲忙碌着为自己做好吃的时的情景。
只有失去后才懂得珍惜,可当懂得珍惜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。
“妈,别睡了,您起来跟女儿说句话行么。”
李小乔泪如雨下,那硬咽的哭声感染了在场的人,都觉得有几分沉重。
很多次,母亲熟睡的时候,李小乔心中都是这样的呼唤着。
可母亲每次醒来都形同路人根本不认识她,一次次的期望母亲好转,却一次次的失望。
床上女人的眼皮有跳动了两下,在众人的目光下,她睁开了……
她左右看了一下,然后把目光转到了李小乔的脸上,此时她的眼睛与正常人一般的清澈,不再是那么的无神呆滞。
她看到李小乔之后,身子一颤,猛的坐了起来,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李小乔。
李小乔从母亲的眼中看到了以往的那种眼神,渴望依旧的正常人的眼神,她心中咯噔一跳,以为是自己的错觉。
下一刻,李小乔的身子僵住了。
“小乔,你怎么哭了?”
这句话是从李小乔母亲口中发出的。
李小乔顿时觉得脑子嗡的响了一下,随后面色狂喜,差点惊叫出声,泪水嘎然而止,声音都变了调的说道:“妈,你认出我了,你能说话了?”
李小乔感觉跟做梦一样,已经两年多母亲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,乍一听到,李小乔真的不敢相信。
“小乔,你说什么傻话哪!我怎么会不认识你呢!”
李小乔的母亲还不到五十岁,但由于这两年精神问题,导致她显得苍老了许多。
突然,李小乔一把抱住了母亲李春娜,哇的一声哭出了声响,“妈……”
她的肩膀在抖动,她的声音在硬咽,这一刻,她等了太久太久了……
听到李小乔那种哭声,所有人都能感受到她这些年所受的委屈。
韩涛鼻子酸酸的,有些伤感。
好感人的场面啊!呜……鸡毛那家伙都咧嘴哭起来了,他是在单亲家庭长大,很早就失去了母亲,他也在想念母亲的怀抱里温暖。
李春娜紧紧的抱着自己的女儿,同样泪如雨下,这几年所经历的她都有所感觉,那模糊的记忆在脑海中盘旋着,女儿是她的天,女儿是她的命……
她虽然精神出了问题,回忆有些模糊,但那一点一滴都令她极为的痛心。(未完待续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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