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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5章（第1页）

&ldo;得了吧，神之子。&rdo;劳恩在隧道里叫道，&ldo;开工了。马上过来。&rdo;

&ldo;可以吗?&rdo;戈迪厄斯放低声音，可怜地祈求道，&ldo;你还愿意带我一起走吗?在你离开的时候?&rdo;

&ldo;我已经答应你了，不是吗?&rdo;贾克回答。

&ldo;只不过‐‐我真不该掐你的脖子。真是太对不起了。你没有……没有改主意吧?&rdo;

&ldo;等到我离开的时候‐‐&rdo;贾克闭上了眼睛，说，&ldo;我是不会抛下你不管的，小戈。&rdo;

大个子感动得又哭了起来，但流出的是欢喜的眼泪，而且只有一只眼睛，&ldo;谢谢，我的朋友。我不会忘记的。这是我俩的秘密。我们是一起的，不能互相争斗。&rdo;

&ldo;快过来，神之子!&rdo;e-d-c咆哮道，&ldo;不然我把你另一只眼睛也挖出来。&rdo;

戈迪厄斯去隧道里了。睡眠如洪水般迅速淹没了贾克的意识，就像洗温泉浴一般。就在他将要完全陷入睡眠的时候，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胳膊。

贾克费了好大劲儿才睁开眼睛。眼前是马利特那张笑嘻嘻的脸。

&ldo;你想干吗，马利特?想按摩肩吗?我太累了，让我先睡一觉，到时候我会给你更多服务的。&rdo;

&ldo;我听见你跟神之子说的话了。&rdo;马利特说。

贾克消化着听到的话，思考着各种可能性，考虑该怎么回答。

&ldo;耳朵眼里那么多毛，能听到什么可真是稀奇。说真的，那里面看上去就跟牙刷一样。&rdo;不过他说话的语气很轻快，似乎是在试探。

&ldo;哈。&rdo;马利特有些不快地说，&ldo;我听到的够多了。那小子觉得你能离开这个石头匣子?&rdo;

&ldo;他是这么认为的。&rdo;贾克小心谨慎地回答。

&ldo;他的脑子不好使，意志软弱，也算不上聪明。我们怎么能有办法离开这儿?&rdo;

&ldo;没什么办法。&rdo;贾克同意道。

&ldo;除非有人来接我们。而只有公司知道我们在这儿。&rdo;

&ldo;只有他们。&rdo;贾克点了点头说。这确实是事实。

&ldo;不过他们十几年内是不会回来的，对不对?&rdo;

&ldo;对。&rdo;

马利特靠近了一些，他的呼吸里是一股硫黄与腐烂的味道，&ldo;那么我们的神之子为什么会有不同意见呢?你跟他说什么了?&rdo;

&ldo;我什么也没跟他说。&rdo;贾克小心地挑选着词语，&ldo;不过他的理智也就剩指甲盖那么大点儿了，如果他以为我有什么魔法能从这个匣子里逃出去的话‐‐呃，我当然不会直接反驳他了。就让他这么希望着吧。&rdo;

&ldo;希望会变大。&rdo;马利特说，&ldo;扼杀在摇篮里会伤到他。等长成了再消灭他就完蛋了。&rdo;说完，马利特就飘走了。

贾克又闭上了眼睛。没有什么事能阻止他陷入昏睡，不过就在他的意识逐渐消融之时，马利特低沉而凶恶的声音传了过来，感觉距离好像非常遥远：&ldo;我在盯着你呢，没腿仔，我会好好盯着你的。&rdo;

时间一天天过去，他们一直在挖掘，很快，三个仓室就完工了。三个领头的商量了一下，决定隧道再向前延伸五米，然后挖一个大厅。

&ldo;我们可以把灯柱分成两部分，有两个独立的照明空间。种植两倍的菌块!&rdo;劳恩说。贾克不想用显而易见的事实反驳他‐‐光量降低一半，孢子的生长速度也会减半。说起来，再挖一个大厅只是消磨时光的好方法而已。

戈迪厄斯的眼睛也长好了，只能说差不多吧。没有感染，不过据他本人说，受伤处的上下眼皮&ldo;像抹了胶水一样粘到了一起&rdo;。贾克想要弄明白，到底是真的粘到一起了，还是戈迪厄斯不愿意睁开。但他还没想出进行检查的好方法。

所以，他还是先把精力都放在了自己的玻璃块上。就快要完工了，接下来要做的就是：再做第二块。时不时地，他在挖掘时会遇到一些小玻璃碴。都不是什么大块的东西，他也不打算再弄一块大的。但对有些种类的碎片他很在意：两块棕绿色的新月形碎片（刮掉碎石渣打磨好后），一根微型剑状的碎片，或者说是鸡尾酒调酒搅棒状的;几片字母d型的小片，就像尼安德特人喜欢的饰品的形状一样。

差不多要准备好了。

就在这时，所有人忽然接连遇到了两个严重问题‐‐第一个问题他们其实早就有隐约的意识，但那突如其来的震撼还是让所有人都陷入了绝境。越来越多的事实让他们意识到，这里的气压在逐渐降低，尽管速度非常慢。尽管这已经足够令人担忧，但更让人吃惊的却是，这里的空气质量止变得越来越不利于健康。只要稍一活动，所有人都气喘吁吁。他们检查了净化器，工作完全正常;当然了，净化器只会不断循环原来的空气，而挖掘工作让这里的空间越来越大。他们需要更多的冰，好制造更多氧气。但剩余的供饮用的冰已经不多了。

&ldo;把现有的都拿去。&rdo;达维德怒气冲冲地说，与其说是发怒，倒不如说是在掩饰自己的焦虑。对他来说，在这里慢慢窒息要比渴死更可怕。

贾克想。

&ldo;那我们喝什么?&rdo;

劳恩反问，&ldo;喝尿吗?不，我们得挖更多的冰出来。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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