鲜血温热,淅淅沥沥洒落泥土。
沉渊遗憾地&ldo;啧&rdo;了一声。
&ldo;你收回去就行,何必再划这一刀。&rdo;守微一直都知道身后的动静,奈何没有余力回过身去。
&ldo;应得的。&rdo;云开目光冷彻。
他心有余悸,那一瞬可以算是他此生最惊险的时刻。
根本不敢想象,若是方才没有及时清醒,他将要面对的是什么后果。
&ldo;你再往后退点。&rdo;守微传音道。
云开先前还不情愿,这次再不迟疑,向后退了一大截。
&ldo;再退一点。&rdo;
&ldo;再退。&rdo;
……
&ldo;你想让我离开南海?&rdo;云开问。
&ldo;当然想啊,那样你就不用面对这个疯子了。&rdo;守微语气轻松,实际上处境险之又险。
&ldo;我不会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。&rdo;
&ldo;嗯,我知道。&rdo;守微头向后仰,避开迎面而来的一剑,&ldo;再远一点,只要我回头时能看见你,就很满足了。&rdo;
&ldo;如果可以,我一步也不想退。&rdo;云开一字一句缓缓说道。
守微说着话,额上却止不住地渗出汗意。
他和沉渊面对面,眼瞳中倒映出几乎复制的容颜,恍若镜面。
而通过神态,又能很轻易将他们区分开。
沉渊嘲道:&ldo;徒劳挣扎。&rdo;
守微没有反驳。
这似乎是一个无解之局。
他依然找不到突破口,而眼下所做的一切,只是拖延时间而已。
拖到他精疲力竭,再被沉渊击败,甚至杀死。
亲眼看着自己慢慢死去,不知道这是不是沉渊刻意而为的恶作剧。
云开退开之后,沉渊没有再刻意为难他。
也正因如此,他清醒地看着不远处发生的一切。
南海常年处在黑暗中,时间的流逝非常模糊。
不知过了多久,守微无力躲避,胸口正中一剑,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都在向外冒着血。
他半跪在地上,勉强用问潮支撑着不倒下。
&ldo;我后悔了,刚才……真应该劝你走。&rdo;他低下头,克制着回头看看的冲动。
云开想过来,然而没走几步,就被铺天盖地的幻影压得喘不上气。
他不退不让,为了保持清醒,又是一刀扎在手臂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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