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不及了,那一枚臭鸡蛋已经飞奔着砸到了她脸上。
“不要脸的小三!”
“抢别人男朋友还抢别人角色!”
“像你这种女人,迟早摔下来掉茅坑!”
“我们要守护沈茵茵!打到贱三顾以言!”
“对!守护沈茵茵!”
大概有十几个中学样子的男女学生,一边骂一边冲过来。他们手里拿着各种各样的攻击物,目标只有顾以言一个。
顾以诺急得跺脚:“还愣着干什么!快过来!”
以言是真的愣住了。她发呆般看着那些年轻的孩子,还有那些孩子身后猎奇追拍的狗仔,脑子里嗡嗡嗡,像灌满了蜜蜂。
以诺绕过去一把拉住她,又是接连几个鸡蛋石子儿课本丢过来。那些小孩子只想要对付顾以言,看见丢到了别人,还有一时间的怔忪。
以诺趁着这会,拉了她就往公寓楼上跑:“还不快走!”
时隔多年,姐妹俩再度仓皇狼狈的逃跑。
躲进公寓楼,拉上防盗门,看着保安把那些蜂拥而上的人都拦在外面,以诺喘着气,冷眼瞧着他们轻笑出声。
以言恍惚里像看到多年前的以诺,那时的她虽然眼神也冷,却坚毅倔强,和现在的她,已经重叠不到一起去了。
她移开视线,松开被以诺抓着的手,返身往楼上走。
“你先上楼休息,这些事情我来处理。”
以言停下来,她从楼道的阴影里看以诺,看不太清楚她的脸:“你的工作呢?我会联系我的经纪人,这个圈子不干净,你别牵扯进来。”
以诺笑了,眼睛里有一刹那说不明白的光闪过。她嗓音很低:“好妹妹,你觉得,我还能有多干净?”
她扭转身开门出去。以言看着她离开的身影,不知道为什么,眼前虚晃了一下。
躲到房间,钻进被窝。顾以言想,要是现在有个龟壳就好了。
睡梦里迷迷糊糊,有人打电话过来。是浦俊不放心她,问她是不是到了,胡乱应付两句,以言挂断电话起来。
睡得有点久,她头有点晕。扶着脑袋去厨房找东西吃,看到客厅亮着灯。她走过去。
“以诺?是你吗?”
以言趿着拖鞋,只穿了棉质睡裙,头发蓬乱。客厅和厨房相连,她拿了带泡面出来,扭头去看客厅里的人。
忽然出现在面前的高大身影吓了她一跳,她左脚踩到右脚,一袋面也掉了出去。
那人弯腰捞住面,左手扶到她腰上往自己身前一带。
顾以言深吸口气,抢过他手里的面,往后退,指着门道:“滚!”
时之余睇着她冷笑,半句话不说,掉转身就走。
“等等!”
以言忽然想到一件事,她追了两步,牢牢盯住他:“我姐呢?”
时之余半转身,痞懒的靠客厅出口的柜门上,似笑非笑的挑起眼梢:“这个问题你该问她,而不是我。”
他缓缓走过去,轻佻的拿食指挑起她下巴。以言摆手拍掉。他弯腰前倾了身体,覆在她耳边低声道:“我出现在这里,难道还不足够回答你的问题?”
顾以言心窝似被一把冰刀戳破,浑身发抖:“不会的!你别胡说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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