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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章（第1页）

刘邦知非其敌，只得依她。

过了几时，有一日，姣姵已往后山打鸟，备作刘邦下酒之肴。刘邦一个人正在家中闲着无事，忽见门外匆匆地走进一位妖滴滴的少妇，身边还携着两个孩子，定睛看时，不觉大惊。

诸君，你们且猜一猜此妇是谁？原来正是异日身为汉室第一代后妃的吕娥姁便是。此时刘邦一见他妻携子女二人寻来，吓得变色问她道：&ldo;贤妻单身，怎么能够寻到此山来的？快快与我言知，使我放心。&rdo;娥姁听了，先命子妇见过父母，方始坐近刘邦的身边说道：&ldo;妾虽无能，已经代君身入囹圄，受尽刑法。

但是君身躲于何处，我只要按图索骥，一望便知。&ldo;刘邦听了，似信不信地道：&rdo;贤妻莫非能知过去未来的算术不成？&ldo;娥姁听了摇首道：&rdo;算术虽然不会，我幼时曾习望气之术，凡是天子气，结于空中，现出氤氲五颜之色，其下必有天子居在那里。

所以无论君在何地，我自会一寻便着。&ldo;刘邦欣然道：&rdo;有这等事来么！我闻始皇常言东南有天子气，所以连番出巡，意欲厌胜。难道始皇已死，王气犹存，我刘邦独能当此么？&ldo;娥姁道：&rdo;天下乃天下之天下，有德者居之。君生有异相，安知必无此事的呢？不过为今尚是苦未尽，甘未来的时候。君闯下大祸，反而安居此地，妾身的苦头，真是吃得够了。&ldo;刘邦道：&rdo;你的那位萧何叔叔，他在县里难道就袖手旁观，让你吃苦么？&ldo;娥姁道：&rdo;萧叔叔起先赴咸阳公干，今始回来。此次我能够出来寻你，正是他的力量。&ldo;刘邦道：&rdo;罪不及拿，今古一例。况且你是替夫代押，又非本身犯了奸案，县里怎好不分皂白地动刑起来？&ldo;娥姁听了，陡然一阵伤心，一边淌着泪，一边将她所受之苦，从头至尾，详详细细说了出来。

&ldo;我那天正在家中帮同婆婆料理中馈，那时并未知道你已放走人犯。忽见来了一班差役，穿房入户地口称前来拿你。我也以为一身做事一身当，故而并未躲避。

那班差役，一见你不在家中，不能销差，便把我捉去。&rdo;刘邦听到此地插嘴道：&ldo;我知闯了大祸，深恐累及于你，我就马上回来接你同逃。后遇一个村人，他对我说，你们都已避往他处，所以我只得逃到此间。&rdo;娥姁不信道：&ldo;你这话便是敷衍我的说话，我们何尝避开，真的避开，又何至于被捉？你果回来，无论谁人说什么话，我也得回家看看真实的情形呀！我还在次，家中还有你的二老呢。&rdo;刘邦道：&ldo;你不信，我也不申辩，日后自知。你可知那条大白蛇，又是谁把它剁成两断的呢？&rdo;

娥姁失惊道：&ldo;我在狱中的时候，倒是听人说过此事。我那时想想，一则你既没有回来过，这种必是谣传；二则你的武艺有限，怎会斩了这条大蛇？照这样说来，真的回来过了。&rdo;刘邦听了，便将他所做的事情，反先讲与娥姁听了。娥姁听到白帝子、赤帝子的说话，倒也欢喜。及听到他的丈夫，已纳此间这个姣姵姑娘作妾，不禁又起醋意。于是一把眼泪，一把鼻涕的，怨恨他的丈夫无情。

刘邦忙又将自己与姣姵虽有名义，并未成婚的说话，细细地告知了她。她听得姣姵既能全贞，又有武艺，始将醋气稍平。忽又想起她自己狱中所作之事，未免有些对她丈夫不起，良心一现，始对刘邦道：&ldo;此女既不当夕，尚知大体，我又看她是位孝女，只好姑且承认她了。&rdo;刘邦道：&ldo;我的事情，已经全部告知你了。现你既然承认了她，且等她打鸟回来，我便命她与你行礼。你此刻快先把见官的事情，告诉我听。&rdo;娥姁听了，忽又将她的嫩脸一红道：&ldo;我吕娥姁做了你的妻子，真是冤枉。

我那时一到衙门，一则以为有萧家叔叔照应，二则无非将我这人作押罢了。岂知那个瘟官，不讲情理，一见将我拿到，逼着要我供出你的藏身之所，我当时真的不知你在何处，自然没有口供。那个瘟官，便喝令差役，褪去我的下裳，将我赤身露体的，揿在地下就笞。我这人虽非出自名门，倒也娇生惯养，真正是颗掌珠，怎能受得住那种无情的竹板。当时的凄惨情状，也只有流红有血，挨痛无声二语可以包括。笞毕之后，押入女监。&ldo;刘邦听到此地，只气得双足乱跺地道：&rdo;糟了糟了！

我刘邦也是一位现任亭长，你总算是位夫人，竟被那个狗官，当堂裸责，试问我刘邦将来拿什么脸去见人？&ldo;娥姁一见刘邦对她如此重视，想起狱中失身之事，若为丈夫知道，必伤无妻的感情，忙在腹中编排一番说话，方又接下去说道：&rdo;我入了女监之后，身上刑伤痛梦，惟有伏枕呻吟。那时身边又没银钱铺排监中的费用，万般虐待，一言难荆过了几天，忽有一个男监役，串通女役，私来调戏于我。&ldo;刘邦不待她说完，急拦着她的话头问她道：&rdo;那个男役，怎么调戏于你？难道你你你……&ldo;娥姁也不待刘邦问完，忙说道：&rdo;你放心！我又不是那班无耻的妇女，那时自然破口将他们大骂一顿。我既已存着拼死无大难的决心，他们虽狡，却也无法奈何于我。不料世上也有好人，又来一个书吏，叫做什么吴其仁的，怜我刑伤厉害，替我延医医治。医愈之后，此人绝迹不来。&ldo;刘邦道：&rdo;这姓吴的是谁呢？我似乎知道县里没有这人。&ldo;娥姁道：&rdo;此人是我恩人，我将来必要报答他的。你真的想不起此人么？&ldo;刘邦复仔细地想了半天，依然想不出此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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