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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7章（第1页）

最后，事情很简单。她没有提出两周前辞职的通知，她没有在其计划里提到谁。一天，她只是额外多带了一件衣服来上班，当她的班次结束工作，午夜过了一会儿以后，她让罗伯特服用了一剂名为内姆布达尔镇静药，解除了他腿上的监禁，把那件衣服罩在他的病号服上，和他一起走出去，坐上汽车。通过门房时，柯蒂斯&iddot;洛韦尔向她挥了挥手，但没有提出任何问题；索尼&iddot;帕科卡特也没有让她在前门把车停住，当她驶车过去时，向她点了点头，微笑示意。

这是一个愚蠢的计划，既简单又经不起捉摸，她设想那就是制定这一计划的原因。她把罗伯特留在汽车里，而她自己返回公寓，打好了手提箱，然后他们一起走了，向西驶去。

他们在芝加哥六号汽车旅馆把他们的做爱推到了高峰。

两天以后，她的信用卡在丹佛的假日旅馆遭到了拒绝，她知道这是在找她的岔子。她让罗伯特服用了随身带来的超量的镇静药，用旧车折价换了一辆新的二手车，改换了她的姓名，染了头发，驱车朝切耶尼驶去。

就是那回事。她从来没有被抓住，警察也没有找过她麻烦。

当然，她不得不放弃护士工作，为了微薄的报酬，被迫去干过卑贱的工作，但这也是值得的。她和罗伯特从来就没有按照法律结过婚‐她没有办法让他无限制地到外面去，不让他服用镇静药‐但是，他们在上帝的眼里已经以实际的惟一方式结婚，而且他们也享受了传统婚姻的一切果实。

然而，他们的性事远远超出了传统婚姻的框框。

当她穿上了宽大便服时，天真地朝罗伯特微笑了一下。她往后走过房间，在他的前额上亲了一下。他狂乱的挣扎突然停止，抬头用那双杏状眼睛看了看她，这种交流要比任何词语都明白。她听到了唔呀唔呀下面他那粗声粗气的呼吸声‐

还有别人的呼吸声。

卡特莉娜强硬了起来，倾听着，仍然能听到噪声。她冲过去，抓住了倚靠在墙上的鞭柄，她紧握着双手，她说话时，可听到她的声调。&ldo;谁在哪里？&rdo;她查问道。

没有回答。罗伯特又一次在床上跳了起来，而那个噪音淹没了所有其他声音。

盥洗室。不管是什么，不管是谁，肯定是在盥洗室。

卡特莉娜冲过房间，把鞭柄提起来，采取攻势。&ldo;出来！&rdo;她把盥洗室的门猛地拉开。

那是从街对面过来的贱女人，蜷缩着跪在板条门后面。

卡特莉娜站起来，凝视着凯茜，完全不再提防，但是她没有放下手里的鞭柄。&ldo;你在这里干什么？&rdo;她尖叫着说，&ldo;你到底想在这里干什么？&rdo;

凯茜站了起来，畏缩着，准备避开打击。&ldo;不干什么，&rdo;她低声说，&ldo;我不是‐&rdo;

&ldo;你在盯梢我！&rdo;

&ldo;没有。&rdo;凯茜摇摇头。她在出汗，汗珠从她那潮湿的头发往下滴。

&ldo;出去！现在就出去！&rdo;

凯茜从盥洗室出来。她的眼睛掠过床上的罗伯特，她好像直了直身，得到了力量。她转过身来看着卡特莉娜。&ldo;吉米在哪里？&rdo;她问。

老女人的脸上现出了理解的表情。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，往后退了一步。&ldo;兰迪，&rdo;她低声地说，&ldo;你要找兰迪。&rdo;

&ldo;我要找吉米。我知道兰迪已经对他干了点什么事。&rdo;

卡特莉娜放下了鞭柄。看来她突然惊慌起来。&ldo;这不是你所想的事情。&rdo;她后退着说。她的左手找到了球形捏手，笨手笨脚地开了门。她步人门廊。

凯茜跟着往前走。&ldo;吉米在哪里？&rdo;

&ldo;兰迪是一个特殊的孩子‐&rdo;

&ldo;他是一个凶手。&rdo;

&ldo;不是！&rdo;卡特莉娜猛一摇头，几乎要哭了出来。&ldo;他不是！&rdo;

&ldo;他是，而且你也知道。你一直在保护他。&rdo;

&ldo;他不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情。&rdo;

&ldo;但是你知道，&rdo;凯茜说，&ldo;吉米在哪里？&rdo;

&ldo;他是一个特殊的人。他是‐&rdo;

在卡特莉娜背后，兰迪步入了门廊。他在咧嘴大笑，他的脸颊被口水弄得湿湿的。他的脸上、衬衣上和头发里全是血。他满手血腥，一只手还握着一把榔头。

凯茜停住了，她要说的话被堵在喉咙里。她想尖叫，但她不能。吉米死了。如果以前她这样怀疑，那么现在是确实无疑了。兰迪用不可言语表达的方式杀死了他，然后又把这当成游戏，在血中玩耍。她凝视着他，望着他那愉快的傻瓜笑容；她明白了，她自己想活着从这座房子逃脱的可能性极小，甚至没有。

卡特莉娜看见了凯茜脸上的表情，转过身去，脸朝着她的儿子。看见兰迪手上的血时，她喘息得把鞭柄也掉了下来。&ldo;你怎么出来啦？你干了什么‐？&rdo;她猛地向后一回头，转向凯茜。&ldo;我把他关在房间里！我把他锁起来‐&rdo;

&ldo;哈！&rdo;兰迪得意洋洋地举起榔头，&ldo;哈！哈！哈哈哈哈！&rdo;

&ldo;把那东西给我！&rdo;卡特莉娜严厉地说，又转了一次，孩子就很快把榔头递了过来。她一把夺过榔头，本能地拉起便服的一角擦了擦，去掉了那上面的指纹。她眨了眨眼，仿佛突然对她所在的地方或她所做的事没有把握。她摇了摇头，然后抓住兰迪的一只手，又一次转向凯茜，&ldo;你不要告诉任何人，好吗？他不是……他不知道他干了什么事。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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