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若水快步走到自己病房对面那间病房,推门进去。里面一个护士正给一个头发脱光的小孩打针,见他进来,一脸疑惑。张若水拍一拍小孩的光头:&ldo;你好,我就在对面,闲得无聊,拜访一下邻居。&rdo;小孩一脸哭相地揉着屁股,没理会他。
对面病房的敲门声传来。张若水凑到病房门口,透过门缝看过去。一个护士见里面无人应答,推门进去。门开的刹那,张若水注意到病房的窗户依旧敞开着,窗帘在风中飘舞。从地面的光影看,整个病房只有护士一个人。
护士关了窗户,埋怨了一声什么,出了门。张若水注意一下走廊的动静,推开病房的门,一头闯入自己的病房。提了周李清的紫色帆布包,又从枕头下取了霍克留下的那把勃朗宁。
男厕所里,周李清双手紧紧绞着,闭眼细声祈祷。隔着一层木板,一个蹲着的人影缓缓站起,那人居高临下地看一眼蹲在下面的周李清,一个铁灰色的笑浮上来。
走廊上,张若水摸出周李清的手机,搜寻电话记录,拨了柳处长的手机:&ldo;门徒在医院出现!你们快出警!&rdo;
卫生间那边忽然传来周李清一声惨叫:&ldo;若水‐‐&rdo;
张若水头颅一阵排山倒海的剧痛,他颤抖着双手握住枪,向卫生间摸去。手机甩在地上,传来柳处长焦急的声音:&ldo;发生什么事?‐‐霍克!出发!&rdo;
张若水扶着白墙,气喘吁吁地向卫生间前行。病房的门无声地打开,一个黑洞洞的枪口直接顶上他脑门:&ldo;放下枪!&rdo;张若水挣扎着把枪提了提,那人枪把一转,狠狠砸在他的伤口上。张若水痛苦地哼一声,身子瘫倒下去。
警笛声刺破医院的静谧,一辆警车没停稳,就下来了柳处长和霍克。柳处长将几个武装刑警安插到医院出口,持枪从医院大门闯了进去。张若水所在的病房在2楼。柳处长一脚踹开病房的门,里面却空无一人。
霍克忽然叫道:&ldo;血!&rdo;往走廊尽头奔去。
一个医生搂着护士从卫生间亲亲热热地走出,与他们擦肩而过。霍克走到那一滩血前,伸手触摸一下,再把手指放到嘴里砸吧道:&ldo;血还温热新鲜,人一定就在附近!&rdo;他看一眼卫生间,又对赶到的柳处长耸耸肩:&ldo;头前带路吧您呢!&rdo;
两人持枪入了男厕所,里面两个小便的病人吓了一跳,提着裤子就往外跑。忽地,地上几缕长发引起霍克的注意,他蹲下身子,将长发捡起闻了闻,惊愕道:&ldo;这是绿茶味的!&rdo;
柳处长皱眉道:&ldo;怎么了?&rdo;
&ldo;那个丫头的头发就是绿茶味的!昨天她递苹果给我的时候我就闻到了,不会错的!况且女人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来男厕所,除非遇到了危险!&rdo;霍克奔到厕所窗口看下去,墙壁光可鉴人,&ldo;不是从这里下去的!&rdo;
一阵飞机的轰鸣声在窗外响起,一架直升机从霍克眼前掠过,声音巨大地停在医院顶楼上。霍克眼珠子直翻:&ldo;我们没出动空警吧?&rdo;跟着柳处长又闯出去,往楼上跑。
顶楼,一架直升飞机稳稳地停下来,三叶螺旋将上面的沙石扫得乱走,一个鸽子窝被摧毁,鸽蛋飞落下去,打在街上匆匆赶路的大妈头上。铁塔伸手挡着沙尘,背负晕阙的张若水,单手攀着悬梯上去。
&ldo;起飞!&rdo;铁塔关上舱门。
柳处长和霍克攀上顶楼,对着直升机放了几枪,无奈地看着它消失在视野中。霍克八字须颤抖道:&ldo;我发誓,一定把这帮邪教门徒缉拿归案!‐‐啊,不好!&rdo;他用袖子拖一把脸上的汗水,匆匆下顶楼,气喘吁吁道:&ldo;刚才那个医生搂着一个护士公然亲热,不合常理啊!除非‐‐&rdo;
柳处长猛醒,操起对讲机:&ldo;注意,凶手扮成医生,搂着的护士就是受害人!注意!&rdo;
后门出口处,一个身材矮小的医生正往外走。听到近在咫尺的刑警身上对讲机的声音,转过身往来路走。后面传来刑警的叫声:&ldo;站住!‐‐我开枪了!&rdo;
矮个医生身子一侧,与一个病人成平行距离,躲避枪口,飞步奔向走廊尽头。刑警举枪瞄了瞄,怕伤着无辜的病人,只得喝叫着追上去,对着对讲机说道:&ldo;发现凶手,一米六五左右,偏瘦‐‐&rdo;
矮个医生从楼梯口一拐,就不见了。刑警端着枪绕向楼梯口,里面躺着一个穿护士衣服的美丽女人。刑警摘下对讲机刚要汇报,凶手神不知鬼不觉地绕到他身后,匕首一抹他的咽喉,刑警闷哼一声,倒了下去。凶手在楼梯阴影处将刑警的警衣剥下,戴上警帽。然而他的身材太小,警衣显得臃肿不堪。他在阴暗处露齿一笑,将那个女人瘦弱的身子裹进警衣里,勾头往没有人守着的门口走去。
他径直进了一辆警车,把车打了火,关了警报器。警车呼啸着奔上街道。柳处长的声音从对讲机里响起:&ldo;喂?3号,请回答!喂?!&rdo;凶手对着对讲机无声地笑了。()
正文第二十六章危海求生
第二十六章危海求生
北京荒郊。机舱外暴雨如注,长草都向着西北方某个不落的星辰倒伏下去。雨点将机身狂暴地鞭打,民航飞机似乎在颤抖、在分裂。机舱里二氧化碳的味道浓烈,蜡烛已经接连点了三天三夜。隐蔽的机尾,归置了几台苹果电脑和一些电源装置,不时传来&ldo;嘀嘀&rdo;的声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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