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最好翻个身,&rdo;维克说,&ldo;不然他会憋死的。&rdo;
他们正要这么做,咳嗽又变成了低嗥,呼吸又恢复了。他缓缓地睁开眼,一一扫视着从上面盯着他的人。
&ldo;这是……哪里?&rdo;
&ldo;阿内特。你撞掉了我的油泵,&rdo;然后,又赶紧加上一句:&ldo;不过没关系,都上了保险。&rdo;
地板上那人试图坐起来,没能成功。他伸出一只手,扶住哈泼的肩膀,才稳住身体。
&ldo;我妻子和我的小女儿……&rdo;
&ldo;她们没事,&rdo;哈泼说,像狗一样咧开嘴傻笑。
&ldo;我像是病得不轻,&rdo;那人说。咳嗽时缓时急,呼吸也跟着时有时无。&ldo;她们也病了,我们是两天前动身的,从盐湖城……&rdo;
他又慢慢合上眼睛。&ldo;病了,走得还是不够及时……&rdo;
他们听得见阿内特救护车的笛声,还远但越来越近。
病人浮肿的眼睛又睁开了。他们现在感到一种强烈的关切之情。他又挣扎着要坐起来,汗珠从脸上滚落。他猛地一把抓住哈泼。
&ldo;萨莉和拉冯都没事吗?&rdo;他问。唾沫星飞溅出来,哈泼能感觉到这个人向外辐射出的热量。他病了,神经错乱,散发着恶臭。令哈泼想起盖狗的旧毡子有时发出的气味。
&ldo;她们没事,&rdo;哈泼说,显得有些激动,&ldo;你就躺下吧,放松点,好吗?&rdo;
那人重又躺下,呼吸更急促了。哈泼和汉克帮他侧过身,气喘得匀了一些。&ldo;直到昨天晚上我还感觉很好,&rdo;他说,&ldo;除了咳嗽就没什么。夜里又咳醒了。走得还不够快,孩子没事吗?&rdo;
声音渐渐弱下来,大家都没听清楚他最后说的是什么。
救护车和笛声越来越近。斯图走到窗边,探头张望,其他人继续围在地板上那人旁边。
&ldo;他怎么了,维克,你知道吗?&rdo;哈泼问道。
维克摇了摇头&ldo;不知道。&rdo;
&ldo;可能是吃了什么东西,&rdo;诺曼&iddot;布吕特说,&ldo;车子挂着加利福尼亚牌照。他们可能在路边餐馆里吃了不少顿。也许是个有毒的汉堡。很可能。&rdo;
救护车开了进来,绕过撞成一团的雪佛莱,停在加油站门前。顶上的红灯疯狂地旋转着。天已经完全黑了。
&ldo;把手给我,我拉你出来!&rdo;地板上那人猛然叫喊起来,然后了无声息。
&ldo;食物中毒,&rdo;维克说,&ldo;是了,我希望是这样,因为……&rdo;
&ldo;因为什么?&rdo;汉克问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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