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放肆!你个不孝子,我可是你爸爸,有这么跟爸爸说话的?”欧明祖愠怒说道。
从小到大,这对父子便没有寻常父子之间那般亲爱,彼此之间都较为冷淡,即使有谈话不过也是些片面话,但像今天这样,对爸爸冷嘲热讽的,还是头一回。
欧明祖心里生气,但他已不是当年那只弱小的雏鹰,而是一只羽翼颇丰随时可以展翅高飞的雄鹰,若不是欧明祖总拿他手中那张“王牌”牵制他,他根本无法控制欧瀚泽。
额头上伤口上的血顺着欧瀚泽眉骨再到脸颊,一滴一滴地到他肩膀上的黑色昵毛大衣上,他毫不在意,嘲讽的勾起唇角,如陌生人一般看着他,目光毫无温度,说道:“爸爸?好个慈祥伟大的爸爸!一个从我懂事起就把我妈当‘麻风病人’一样圈养着,搂着别的女人对我呼来喝去的爸爸。”
“你、你个不识好歹的白眼狼!这要是换别人早就把你妈给赶走了,我给她好吃好住,还派人伺候她,怎么对不住你们了?你是我儿子,给老爸做事那可是天经地义的事,你还有怨言了?”欧瀚泽气得吹胡子瞪眼,眼看儿子英俊白皙的脸上血迹斑斑,愤怒的脸色有些微微收敛。
“你若还念及你们的父妻情份就放手,把我妈还给我,也许我还会认你这个爸爸。”欧瀚泽的眼眶闪起泪花。
欧明祖眼神闪了一下,接着叹着气说道:“瀚泽呀!你为什么就不明白爸爸的苦心呢?爸爸就你这么一个儿子,这么做都是为了谁?你自己将心比心地替爸爸想一想,你妈她疯了那么多年,可你爸我可是一个正常的男人,难得找到一个可以陪我走完风烛残年之路,难道做儿子的你不应该为爸爸感到高兴吗?
再说了,我对你妈也做到了不离不弃吧!你也知道她神志不清,把她关起来也是不得己而为之,你要谅解爸爸啊!”
说完伸手过去想握住儿子的手,怎料欧瀚泽身子一转,让他扑了个空,尴尬地举着手,又收了回去。
看着爸爸那张已爬满皱纹的脸,若不是他常染发早已鬓发斑白,此时,他望着自己的眼不但不是冷漠无情的,而是泛着溺爱,所说的话也不是完全不可信。
可当爸爸一次次失信于他之后,他已无法再敞开胸怀去相信他了。
“谅解你?你叫我怎么谅解?”欧瀚泽痛苦地说道:“当年,你明明答应我不杀堂哥的,可后来呢!他还不是被你们给炸死了。
你还答应我,先让我带花蕊儿离开,等她完全接受我了,再带她回去帮我们完婚,可你却把一切栽赃嫁祸给她,害我们被迫隐形埋名隐居。再后来,你们找到了我,你又答应我只要我乖乖地待在你们欧家,以后你们绝不再寻找花蕊儿,找她麻烦。现在呢,你昨天去见她还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,到底是什么意思?”欧明祖冷静地听着儿子仿佛罪证确凿的一项项指控,接着像是受到极大的打击似的,痛苦地捂着心脏,脸上的肌肉都扭曲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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