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切都变了
自从伊妈妈宣布怀孕之后,一切都变了。
首先,最大的改变莫过于家中的长子——艾熙然。虽然,他每天照常的上下班,似乎与平时没什么不同,但是,他的不满却是实实在在的,没有任何掩饰。
偶尔的冷言冷语,极劲讽刺。就好比现在:伊妈妈一手扶着栏杆,正挺着大肚子下楼。
“阿姨,你这么大肚子怎么可以自己下楼梯呢,如果,………你也摔下来了怎么办?”某人坐在沙发上,刚好可以把屋里的所有视角尽收眼底。
这个‘也’字意味深长,似乎别有意欲。这个场景……?很让人联想到几十年前发生过的惨剧,同样的楼梯,同样是孕妇,只要,这么轻轻的……一切都结束了。艾熙然的眼神深了深,里面暗潮汹涌,杀机四伏。
不过,他的攻击有起作用吗?效果是显然的。从伊妈妈出现在他视线开始,艾熙然就时刻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,尤其是他话落之后,每一个微小的不同都被他一一捕捉到了。
话落后,首先,她脸色微变,眼神有几刻的停滞状态,这是典型的发呆或回忆的状态,显然,她也想到了这个楼梯上所发生的悲剧。其次是扶着栏杆的手,先是一松,很快又是猛地一用力,身体跟着一紧,这是放空后紧张的表现,指责自己在楼梯上分神这种危险的举动,然后,是害怕,害怕自己也……令悲剧重演。脚步一停一顿,笨重的身体已没有以前的灵活,似乎有些抽筋的表现。
不够,这些还远远不够。他一步又一步,不紧不慢地向她走去。“阿姨,你脸色怎么这么差,没事吧?”说着,伸手扶住她的胳膊,给她分担了一些重量。
“谢谢小然了。”伊妈妈轻轻一笑,摇摇头表示无碍。
“爸呢?他怎么放心你一个人?”把她引到沙发上坐下,艾熙然状似不经意的问。
“我让上班去了,整天陪着像话吗。”一将到艾政权,伊妈妈瞬间回血,腿也不怎么难受了。不经意间展开的笑容,让他格外的刺眼。
“阿姨还真是放心,像我爸这种条件,可有不少漂亮的姑娘惦记着呢。即使爸没有感觉,但也经不住姑娘们主动扑过来啊。尤其是阿姨现在的状态,更是危险了好几个八度,让人不得不担心啊。”
“当然,也有可能是我多想了。”见伊妈妈脸上再次变色,艾熙然适可而止。他晃了晃手里的水杯,还不忘照顾一下孕妇,表示一下自己的爱心。“阿姨要喝水吗?我给你带一杯。”
“不用了。”她摇摇头,委婉地拒绝,略显苍白无力。
原本他就是心情很好这么一说,即使被拒绝,他也不恼,反正她不快他就更开心了,脚步更加轻快了。
老天似乎看不惯他心情好。还没走几步,楼梯口,伊一背着双肩包,低着头,跟艾熙然撞了个满怀。
“唔。”鼻子撞到坚硬的臂膀,微微的发疼。还没等她抬手,熟悉的触感已经在她鼻尖蔓延开来。
“怎么这么不小心?”声音熟悉地温柔,却有些陌生的错觉。她有多久没听到了?昨天?前天?好像很久很久了。
“怎么,到出门?”看她整装待发,他有了些许猜测。最近,一直忽略了她,有多久没有好好看过她了,连对话似乎也少的可怜。“要去买开学用品吗?我送你。”
听到他笃定的话,伊一眼睛一亮,原来他知道自己明天开学,还以为他忘了呢,原来他还是关心我的。心里暗暗好心,但马上又暗淡了。“不用了,路挺近的,我自己就可以了。”
“伊一,你一个人不安全,让小然送你吧。”原来是伊妈妈听到了动静,过来了。
“不用了,我约了朋友,也不方便。”她果断地拒绝,明明该开心的,却怎么开心不起来。这几天的冷落,让她意识到,自己对艾熙然的依赖已经过了头。于是,才有了现在的果断。
见她执意如此,两人也不好说什么,反复重复着‘注意安全’,担心不减。
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,刚才的好心情早就不复存在,她,似乎在躲他。……远离他吗?……太晚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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