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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3章（第1页）

&ldo;对不起&rdo;，我忍不住哽咽起来，&ldo;我，我没办法把自己抽离出来。走不出来，一想到要失去你，我便宛若万箭穿心。脑子里只有一个执念，捉住你，捉住你。我知道，这都是我该承受的。你一定很后悔吧？遇上这样的我？&rdo;

&ldo;你别这么说，我也要说一声对不起，给不了你足够的安全感。那段时光真的很美好，很开心。&rdo;

脑海里呈现出他在宿舍楼下吻自己的画面、操场里走的一圈圈……我的眼泪停不下来。

小希弯下腰，紧紧的拥抱着我：&ldo;欠你的最后一个拥抱。&rdo;

没有心动，只有惋惜。我挣扎着，哽咽着做最后一次尝试：&ldo;真的不可能了吗？&rdo;

小希拿开我的手：&ldo;答应我，好好生活好好睡觉好好吃饭，好吗？&rdo;

我使劲点头。

却不再挽留，我深知，再也不可能了。

望着他远去的背影，越走越远，我大喊：&ldo;小希，谢谢你，赠我一段美好时光。&rdo;

小希停住了脚步，顿了顿，回头望着我：&ldo;再见，便是朋友了。&rdo;

如果说，以前都还带着那么一丝丝渺茫的希望，那么他这一次的离开，连同绝望都带走了。只剩下一个孤独的我。

弓着腰，埋头到腿上，眼泪不断地留下来。古人常说，大痛大悲都是哭不出声音的，只有眼泪一点一点地、不间断地从脸颊流下。也不必去擦拭，它只静静地流下，那些说不出的悲伤就这样一点一点地流尽。

哭是留不住人的，留不住时，管它什么，哭一场。哭，不是为了挽留，恰恰是送别。送别那个人，送别那些事。

人们常常说仪式感。但其实哭最具有仪式感。人死了，哭；失恋了，哭；工作没了，哭。而失去了他，我唯有用眼泪来祭奠。

尽管我知道，他再也回不来。

第25章

眼泪干了，想想以前，又流了出来，不断循环反复。不知过了多久，已经流不出眼泪了，只剩内心的那一阵阵难受。

我用手背抹抹留在脸上的泪痕，便抬起头来。

林睿笔直地站着，见我抬头，便递来一张纸巾。

我苦笑：&ldo;眼泪都给哭干了。&rdo;

&ldo;拿着吧，指不定什么时候又有了。到时候，不一定有人给你递纸巾。&rdo;他将纸巾塞到我手里。

&ldo;谢谢你哈。&rdo;

林睿推着我往前走，带着些许的内疚：&ldo;谢什么。我本想带你散散心，却让你更伤心。&rdo;

&ldo;他迟早都会来的吧&rdo;，我转头，努力地挤出笑容，&ldo;置之死地而后生，是吧？&rdo;

林睿看着我，从前探究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，沉默起来。

&ldo;其实，这样子挺好的。我多么希望，他能伤害得彻彻底底，这样我就有了抽身的力量。他若是出轨了，我倒能迅速起来。可我们当时分手，是彼此磨尽了耐心。而我毫无防备地提出来。你知道吗？他最后的温柔，就是跟我断得一干二净。如果说，我们藕断丝连，那他才是渣男，才是彻底毁了我的一生。他比我聪明，知道从此断了，不至于毁了那一段美好的从前。他，到底是一个好人。&rdo;

我喃喃自语。不知是说给林睿听，还是说给自己听。

林睿忽然之间停下来，坐在花坛边上。

&ldo;你知道我为什么当心理医生么？&rdo;

&ldo;你觉得我会知道么&rdo;？我翻了个白眼，&ldo;往往这么问的，被问的一般都不知道答案。不过是你们的抛砖引玉。&rdo;

&ldo;我挺羡慕你父母的。我的母亲呢&rdo;，林睿看看天空，&ldo;从我懂事起，我父亲身边的女人总是一个接着一个。我母亲呢，终日以泪洗脸，整日整日地哭。最后患上抑郁症，自杀而死。临死前的一晚，她告诫我，自己离开后，也不要去恨自己的父亲。她爱他。我真的难以理解，明明是那个男人的错，这样的男人值得么？&rdo;

林睿对我苦笑：&ldo;连我也不能成为她的安慰。&rdo;

&ldo;有的时候吧，爱与恨并不是分离的。一切也不是说斩断就斩断&rdo;，说完这话，自己都觉得有点可笑，如此不得力的安慰，我有点哽咽地补充道，&ldo;对不起啊，我自己都千疮百孔，不知道怎么温暖你。&rdo;

林睿站了起来：&ldo;你觉得我是想用自己的苦难好让你觉得自己也是蛮幸福的么？只是想告诉你，与自己和解很难很难，要用很长的时间，急不来的。&rdo;

&ldo;我想，我应该可以的。你说呢？&rdo;我问他。

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去问一个类似于陌生人的人。或许潜意识里的我知道，心理医生的他会明白，我要的不过是别人的肯定。那么高傲的我，在小希那儿卑微如尘，奋不顾身地挽留；想捡回那么一丝丝的自尊心。

而这肯定，无论是来自何人，只要是肯定，于我而言，便是莫大的鼓舞，便是新的开始。

林睿没有马上回答我。过了小半会儿，他说道：&ldo;嗯，你可以的。&rdo;

果不其然，不管真假，我都很开心。

这么一折腾，天也快黑了。

林睿低头，抬手看了看手表说：&ldo;我送你回去吧。&rdo;

&ldo;不用了。&rdo;我看着前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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