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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3章（第1页）

他的桀骜与无礼与赵昱卓的落寞神伤，是如此鲜明的比照，芷蘅知道，李昭南暴虐霸道，也许，他介意的不仅仅是霍乘风，即使是曾经羞辱过的赵昱卓，他亦要放在心上。

真不知，这样心胸的男人，是如何驭马天下、纵横疆场的。

只怕他今日刻意与自己同骑而来，亦是做给赵昱卓看的！

百般滋味

随着，杨元恪与赵昱卓以及北冥包括刘裕在内的几名重臣踏进大殿。

杨元恪礼数周到，风度翩翩。

李稔一阵客套，大殿之上，满是状似庄严的虚伪寒暄。

不止一次的提到九公主三个字，却好像与芷蘅无关，她的眼色总是淡淡的。

盟约签订，夜晚，李稔于碧霄殿设下晚宴。

华灯高照、月影疏离。

宫娥手捧美味珍馐、琼浆玉液，琳琅环柱是大沅巍峨气派，柔美歌姬是大沅妩媚江山。

杨元恪与赵昱卓坐在宾坐上，李昭南、李昭玉、李昭慧以及芷蘅对面坐了。

杨元恪举杯向李稔：&ldo;元恪敬大沅天子，祝我北冥与大沅永世交好。&rdo;

李稔豪饮一杯，笑道：&ldo;好，却只怕六皇子还要多谢我儿昭南，此事乃昭南极力促成。&rdo;

杨元恪看向李昭南，李昭南依旧眼也不抬，一脸傲慢，杨元恪不以为意，依然优雅：&ldo;元恪代父皇敬奕王一杯，奕王威名如雷贯耳，元恪甚是敬仰。&rdo;

李昭南漠然抬首，眼色冰凉无温，甚至没有刻意假装的客套，只冷声说：&ldo;好说。&rdo;

言毕，一饮而尽，便再也不曾抬眼看杨元恪。

芷蘅看着六哥略显尴尬的样貌，连忙举杯道：&ldo;六哥，九妹与六哥阔别许久，便与六哥喝上一杯。&rdo;

李稔亦道：&ldo;是啊，若非九公主与我大沅和亲，亦无我两国交好。&rdo;

杨元恪神色稍缓，温和对向芷蘅：&ldo;这杯该六哥敬九妹才是。&rdo;

杨元恪饮尽杯中酒，望着芷蘅的目光便如望着旁人并无不同，芷蘅惘然一笑，许多前尘旧事皆随着这一杯呛入喉咙。

&ldo;如此说来，本王亦要敬赵公子一杯了？&rdo;

李昭南忽的站起身，举杯淡笑，对向沉默一旁失意的赵昱卓，赵昱卓一惊，随即定了心神，起身举杯。

李昭南的眼光似雪山顶常年积雪的潭，冷中带着傲瞰众生的姿态。

杨元恪眉心微蹙，芷蘅亦冷冷看向他，从旁低声喝道：&ldo;李昭南！&rdo;

她不敢说有多么了解李昭南，却足可以想象他接下来要说的话。

李昭南并不理会她，微笑开口：&ldo;若非赵公子大婚，本王亦无缘得见北冥国倾国绝色的九公主，若不亏得赵公子仗义成全，更无我两国今日姻亲之好，所以，本王该替父皇好好敬赵公子一杯才是，可对吗？&rdo;

李昭南眸光微动，仰头饮尽一杯琼浆。

赵昱卓目光黯淡，高华的明殿，却似乎只有冷冷嘲讽的目光。

身边不时传来的低笑，只令他几乎站立不稳。

杨元恪微微沉眸，却无能为力。

&ldo;赵公子？可是不赏本王这个脸？&rdo;李昭南得寸进尺、火上浇油。

赵昱卓抬眸，只看见芷蘅无奈低垂的娇颜。

他苦笑一记，一杯烈酒入喉。

苦涩的、辛辣的、酸楚的……

百般滋味，俱随着独自咽下腹中。

李昭南满意的坐下，李昭玉与李昭慧面面相觑，却也见怪不怪，李昭南一向盛气凌人的个性，他做出怎样的事情，怕在大沅人看来，皆是再正常不过，亦没有人敢说什么。

落花成泥

整个晚宴，芷蘅喝了不少酒，李昭南今日异常沉默，却也无视芷蘅的自斟自饮，直到芷蘅缓缓起身，李昭南才问上一句：&ldo;去哪里？&rdo;

芷蘅白皙面颊有略微红润，醉意朦胧，似醒非醒：&ldo;出去透气。&rdo;

芷蘅缓步走出碧霄殿，不知为何，这座殿宇只有令她窒息的感觉，上次是，这次依然是。

六月的晚风，多了几许柔暖。

吹在身上是极舒服的。

芷蘅站在纷纷落香的木槿下，片片粉白的木槿花落满裙裳，似是这华丽衣裙精绣的花瓣儿，栩栩如生。

&ldo;九公主……&rdo;

身后，熟悉的声音幽幽传来，芷蘅心一颤，回头望去，只见赵昱卓不知何时，已立在了自己身后。

芷蘅看见他，未免心中亏欠，微微低下头：&ldo;赵公子，李昭南就是那样的个性，还望赵公子不要放在心上。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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